常岁宁思索间,只听无绝道“殿下可以避开此劫,既知在何处应验,那便远远避开”
常岁宁轻点头“好,此事我知道了。”
面对这个先前从未设想过的可能,常岁安几分慌乱“宁宁你果真想清楚了吗”
然而此劫无比凶险,甚至有命星明灭不定、或陨落于此的迹象如若不然,无绝也不会生出这样强烈的阻止之心。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倒像是已故之魂魄,欲以这至贵之命格在世间重新扎根,所需要经历的考验与代价。
天镜挽着拂尘慢行,与随时都有可能气急败坏的无绝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他道“此劫与殿下之命数紧紧相附,按卦象来看,唯有破得此劫,才能完成与此至贵八字的真正契合,方为真正圆满”
常岁宁向他轻点头。
直到日落时分,又有士兵隔着帐帘说话“大师”
所以,无绝是在接到了常岁宁让他在太原接应何武虎的书信之后,才动身来了此处。
“请荣王殿下出兵,讨伐卞贼”
若他没看错的话,这崔家小子对他家主公
他接受了自家妹妹的野心之后,转而开始鼓励她“莫要忘了,你可是百年不遇的奇才”
“此劫是那么好破的”无绝没好气地向天镜伸出一只手去讨要“你说的轻松,可有破解之法拿出来给我瞧瞧。”
写得手腕发酸的常岁宁丢下笔,刚活动了一下脖子,荠菜从外面进来,行礼禀道“节使,玄阳子大师和玄净子大师到了”
在军中安置下来后,无绝饭也没吃,便又扑在了卦象上,试图找出更细致的线索,以及更妥善的解决之法。
所以,这一道劫,是承下这份至贵命格的命劫。
无绝见状却有些不安,又劝道“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北境战事固然紧要,然而尚有崔大都督在,您的安危关乎着天下存亡”
此时帐外天色将昏,风沙将北境的天际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暮紫。
而今又告诉她,这道劫数的应验之处,与她前世身死之地是重合的。
片刻,那帐帘被打起,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无绝立即扭头看向帐帘。
接下来大半日,常岁宁都呆在帐中写信,给骆先生的,给江都的,给老师的,给姚廷尉的等等
常岁宁说着,视线落在天镜身上一瞬,且这一来就是两个,倒叫她无端有些心慌慌。
看着似乎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的常岁安,常岁宁眨了下眼睛“阿兄是认为我做不成吗”
“不不是的”常岁安赶忙摆手,神情几经变幻后,终于慢慢变得坚定“宁宁,只要你想做之事,定然能够做得成的”
末了,常岁安神色几分犹豫“宁宁,我能再问你一件事吗”
见那青袍女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天镜眼底一片清明,了然含笑道“以实言告知天下,乃贫道本分,不为相助。”
商谈罢常岁宁“认祖归宗”之事,无绝与天镜一同离开时,无绝想到那卦象,心中好似始终扎着一根刺。
天色虽已暗,但荣王府前后门外停放着的车马轿子却不比白日少,来者依旧络绎不绝,多见行色匆匆。
那士兵的声音却未因此消失,只稍微压低了些“玄阳子大师,是崔大都督”
这其中固然有常岁安数年前在宣州养伤时攒下来的感情,但常岁宁隐隐觉得,这其中大约还有母子之间的天然感应,哪怕她这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