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近乎瞠目了,有些呆呆地道“雾是造出来的,风也是造出来的”
这叫什么他家大人这一战赢下来,竟是毫无运气,全凭实力
喻增眼神微动,所以岁宁那女娃,不单拿火药造出了新武器,还改进了风箱
如此,他倒是能够理解这一战,她为何能赢得如此之大了。
她手中攥有足够令她出奇制胜之物,而她选择在最紧要的战役中才让它们面世,以发挥最大的威力这背后所显,是她的沉着与谋略。
听到此处,骆观临心思亦是百转,风箱不属于武器之列,但此物与冶炼之术挂钩,若果真有了大的改进,那是否意味着,她的冶炼坊,也将造出旁人造不出的“神器”
比起那首次面世的“蚩尤神烟”,骆观临认为,此新型风箱用途之大,意义之重,或要更甚之
那士兵铺垫至此,余下的大胜,便几乎称得上顺理成章了
“之后主帅又下令以火船,火箭攻之,待倭军几乎没了应对之力,方才使我军一举攻上”
“听闻我军杀敌正酣时,润州援军也及时赶回,如此合力杀了一夜,便足足斩杀倭军三万余”
“”
如此一番复述后,那
几名钦差官员,已再没办法生出质疑。
不知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其中一人感叹道“上天眷顾我大盛子民”
听着这无声转移功勋之言,骆观临在心底冷笑,道“若皆为上天眷顾,我军将士又何须借风箱造风天道恒常,人贵自救,亦贵自重。”
那名官员脸色一滞这么喜欢呛人,只做个小小门客岂不屈才真有本领,怎不考进京师做御史去
气氛微妙间,喻增开口,问起了常阔此时的情况。
士兵答“常大将军伤重昏迷,幸而性命暂时无碍。”
喻增微颔首,放下心来。
于私,他亦不愿见常阔和那女娃出事。于公,他奉圣命而来,亦不愿见江都失守。
他和这些背后各有其主的官员不同至少,在面对此事时,是不同的。
也是此时,他隐约领会到了圣人的用意,圣人似乎笃信江都不会失守,所以才会放任这些心思各异的官员随行
可是,圣人为何这般笃信圣人信的是谁
喻增脑海中几乎立即闪现了少女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为何
他已无数次在心底这般问着。
她身上的“为何”,实在太多了。
或许他该见她一面,当面寻求答案。
但在那之前,他或许需要先去思量另一个问题圣人既笃信江都不会有失,那么,为何还要派遣他出京
只是为了顺应百官提议,还是另有用意
所以,这一日,总归还是要来了,是吗
喻增微抬首,一双凤眸看不出情绪,望进厅外寂静的夜色里。
自倭军重兵进犯以来,江都城中人人自危,虽无宵禁,但天黑之后,百姓也大多紧闭家门,不敢外出。
但今夜,这惶惶的寂静,却忽然被铜锣声打碎。
伴随响亮铜锣声的,还有刺史府衙役们的报捷声“黄水洋大捷”
“刺史大人率兵,一举挫杀倭军数万”
“倭军溃散败退”
“我军大获全胜”
“大胜”
“”
衙役们走街串巷,凡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