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宁宁瞧见,还不知要如何笑话我呢。”
小秋在旁道“才不会呢,常娘子想来只会替女郎高兴。”
乔玉绵闻言一笑,重新拿起笔,接着往下写“罢了,若真能博宁宁一笑,倒也是好的。”
她这眼疾初愈后的头一封信,注定是要献给宁宁,去委屈宁宁的眼睛了。
乔玉绵认认真真地写了两篇信纸,刚装进信封里,便听下人来传话,道是有客登门。
来的是一群小姑娘们,乔玉绵去前厅见客,一眼望去,只觉百花烂漫扑面。
女孩子们围上来,欢喜地祝贺她眼疾痊愈。
“乔姐姐猜猜我是谁”一个女孩子眼睛晶亮地问。
乔玉绵笑答“自然是阿夏妹妹。”
“乔姐姐必然是听出我的声音来了”姚夏又扯了一位女郎到身前,再让乔玉绵来猜。
乔玉绵看着眼前端方沉稳,气质大方的女郎,道“这位必然是春白阿姊。”
姚夏不服输,又抓了一个来“那这位呢”
“想必是郑国公府的妙青妹妹。”
一眼被认出来,魏妙青面有两分得色如今常娘子不在京中,她便是京中最漂亮的女郎,当然是人群中最好认的咯。
姚夏不死心,让乔玉绵继续往下猜,直到乔玉绵猜错,这个认人游戏适才结束。
厅中被说笑声填满,王氏亲自送来茶水点心招待。
接下来两日,陆陆续续又有得知了此事的客人或亲眷前来探望。
第三日,是国子监旬休的日子,小秋从外面回来,笑着道“女郎,郎君的好友同窗今日也同来看望女郎呢,胡家郎君他们都来了”
那他也来了吗
乔玉绵等了这数日未见崔琅,此刻想问又未好意思开口,只让小秋替自己更衣,又亲自挑选了珠花首饰。
她去往前厅的脚步有些急,但临近前厅时,又慢了下来,有些紧张地理了理衣裙,小声问小秋“可有不妥之处”
小秋笑着摇头“没有没有,女郎哪里都好”
乔玉绵微微弯了弯嘴角,又悄悄长吸长呼了两息,才走进厅中。
厅内人很多,除了她父兄之外,便多是些少年面孔,乔玉绵福身一礼后,看向那些少年监生,对上那些带笑的目光,心中渐有些疑惑。
这里面好像没有他。
见她神情,胡焕带头道“乔娘子,我是胡焕”
余下的监生们也都自报了姓名,乔玉绵向他们一一点头,都是她听过的名字,多是平日里和她阿兄交好,将她喊作师妹,拿她当妹妹来照拂的人。
可是,怎么就独独只他没来呢
那个对她照拂最多,总爱悄悄跟在她身后护着她的人为何一直没来
与其说是失落,乔玉绵心底更先浮现的是一丝担忧。
不多时,她身后厅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乔玉绵几乎是立刻转头去看。
来的是一名锦衣少年,气喘吁吁道“有消息了”
来人仍不是他,但却带来了他的消息。
“崔六郎三日前受了家法,伤得很重,听说人都快不行了”这少年与崔琅交好,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
众人闻言大惊。
“怎会如此严重”
“崔六郎这是犯什么天条了”
“咱们快去看看他吧”胡焕吓得不行,人若果真不行了,总要见最后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