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墙上方的常阔手中两色军旗相交。
左右两队军士立时奔涌,向葛宗等人夹击而来。
葛宗被围困在其中,折损诸多心腹,以无数士兵为盾,强杀出一条血路,才险险脱困。
不安与烦躁之感,让他开始心神不宁。
他开始将嗜杀的目光移到了那群娘子军的身上“有这些晦气的玩意儿在,这战场风水不邪门才是怪事”
她们不通骑术,而这些不是短时日内可以学成的,所以她们多是持枪守阵,在后方压阵。
葛宗眼神寒极,他取过弩箭,看准时机,射向一名慢了几步掉了队的女子。
那女子中箭倒地,有同伴见状惊呼一声“萍娘子”,便赶忙要上前去扶人。
然而她刚离了军阵队伍,又有一支箭飞来,也射穿了她的身体。
“丁家阿姐”
“都不许再离阵”为首的荠菜娘子见状连忙大声喝止提醒“快,站好自己的位置”
她回头看一眼倒地的两名同伴,便别过脸,咬牙忍着泪,随阵而动,不敢松懈。
灰暗的天色似乎凝固住,直到开始有雪粒子飘落。
雪花一半落在地上,一半落在士兵们身上。
战场之上踩踏奔涌,洁白的雪花来不及堆积,便在脚下混成了腥污的血水。
雪势渐大,天色也愈灰暗,妨碍了寻找军旗的视线,脚下也开始打滑,加上已战了一整日,有人开始体力跟不上,和州大军的阵型逐渐不如起初齐整。
云回拼杀在前,已是满脸血迹。
血光中,他看到了一人一骑朝他而来。
正是季晞。
“让我来试试,你比之你父兄,是强是弱。”
云回握着剑的手指关节泛白,眼神沉暗,驱马上前。
兵器相击之音响起,云回一身杀气,虽已力疲,却要比方才对敌时更为骁勇。
战至最后,他身上已经多处负伤,却仍不退,眼底甚至逼出了一股同归于尽之气。
“比你父兄要狠一些。”也受了些伤的季晞抹去嘴角鲜血,道“你父兄太过仁善,你倒不错,是个好苗子。”
所以,就更加不能留了。
季晞再次出刀,将已经伤重的少年扫落马下。
少年坠马,很快爬跪起身,抓起手边长剑,抬手奋力刺入朝他逼近的马颈之中。
滚烫马血喷涌,却也仍将少年撞出数步远,在马匹倒地前季晞跳下马来,提刀上前,要给那倒地难起的少年一个痛快。
“阿回”
一道女声响起,亲生骨肉生死当前,娄夫人再顾不得许多,快步出列奔上前去,边射出一箭,试图阻挡那要夺走她孩子性命的恶鬼的脚步。
但季晞敏觉,抬刀轻易挡开了那一箭。
娄夫人还欲再搭箭,但一只从旁侧飞来的箭,更快一步刺入了她的右腿。
她扑通一声跪扑在地,手中长弓离手砸落。
葛宗收弓,面上现出满意的狞笑,立即驱马上前,如同收取猎物他说过,这寡妇,他要抓活的
同一瞬,已向云回举起刀的季晞,忽然察觉到后方有杀气逼近。
他虽与这少年单独缠斗许久,但他不比葛宗那般浮躁,他向来冷静理智,作为作战之人,他很清楚后背的重要性,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后背失守。
故而他的后方一直有心腹亲兵相护。
可此时
他似乎从那挣扎着要爬坐起身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