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身份只是一个小骑兵,由其领主将旗,是如何服众的
季晞几分好奇,但这并未占据他太多心神,他很快施发号令,率军迎上。
葛宗很快也看到了常岁宁,虽她这次未再掩饰肤色,但那双眼睛那股气势,他一眼便能认出来。
两军搏杀间,看着那面跟随常岁宁而动的将旗,葛宗好似看到了天大的笑话,神情奇异地嘲讽道“看来常阔是吓昏头了,自己躲着不敢上阵,竟叫一个黄毛小儿顶上”
那“黄毛小儿”拿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代父杀敌,天经地义啊。”
她此时能领将旗,除了近来于城中立起的威望之外,的确也有靠爹的缘故。
葛宗一怔之后,怪笑了一声“我原以为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杂种呢,原来是个有名姓的”
合着是常阔的儿子
他双眼闪现兴奋之色“好那我就先杀你,再杀你那躲起来当缩头乌龟的爹”
“错了,是我杀你。”常岁宁扬唇一笑,眼中却迸现杀气“上次是唬你的,这次,是真的要杀你了。”
有了上次交手的经验,她已大致摸透对方的路数与弱点,比如,他最擅用刀,下盘稳,但不算灵敏,见血很容易兴奋,是嗜杀之人。
再比如,其脑袋空空像是饥荒时被老鼠啃过,很容易被激怒。
“大言不惭看老子不捏碎你的头”葛宗咬牙挥刀攻去。
常岁宁避开,手中长枪呼啸挽转,侧攻而去。
二人你来我往,交手数十来回,常岁宁仗着身形灵敏,出招快,及可以预判对方招式,在刻意混淆对方视线之下,趁其不备,刺伤了葛宗的左肩。
鲜血涌现,葛宗连忙驱马避退,一群亲兵立即拦护在其身前,挡去了常岁宁的追击。
“葛将军”有士兵惊呼。
“狗叫什么死不了”葛宗捂着流血的肩膀,脸色红白交加。
这点伤对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也显然不是个好开头。
在心腹的劝说下,他放了句狠话,便暂时退去,要先去包扎伤口止血“小子,你给我等着”
“是你要快些包扎,别让我等太久。”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葛宗听得面上滚热,一时间血流得更汹涌了。
退到后方之际,他不耐烦地催促士兵“快些”
但这么一催促,又突然觉得自己好似很听那小子的话,一时不由更气了。
趁着包扎伤口的间隙,他望向厮杀的大军,他并不是纯粹的莽夫,虽说现下并未分出真正的强弱优劣之势,但细看之下便可见对面的行军布阵之法甚是少见,竟很好地弥补了兵力上的不足,且进退两宜。
葛宗的眉越皱越紧“还真是邪门它娘给邪门开门儿,邪门到家了”
这俩姓常的,一老一小,都他娘的邪门
小的那个看起来瘦弱单薄,半点没有常阔的魁梧健硕,但招式快狠准,令人防不胜防。
肩膀上的疼痛虽让他恼恨,但也使他认清了一件事,接下来,不能再轻敌了
他有心要杀常岁宁泄愤,挽回颜面威望,但他同时很清楚,战场之上不是单打独斗的演武场,他身为主将有指挥大局之责,不能意气行事,且形势变幻莫测,他不敢再大意。
接下来很长时间,他都未再找到与常岁宁正面相碰的机会。
不知何时,天色悄然阴沉下来,灰蒙蒙的天际压低,令人透不过气。
见己军迟迟无法前进,葛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