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绵微松口气。
那就
那就让宁宁收他做徒弟好了。
不过,她可不想与他做什么一家人呢。
只听他成日一惊一乍,她魂都要吓丢了。
但为了平息事端,她一时没有再多说话,只抓着常岁宁。
崔琅见那穿着藕粉襦裙,清瘦白净的女孩子躲在常娘子身侧不说话,又忍不住“嘿”地笑了,但这回多少添了点傻气。
一壶不由多看了自家郎君一眼卖乖还不够,郎君他怎还卖起痴来了呢
正如崔琅所言,常岁宁所结击鞠社的消息一经传扬出去,便在国子监内很快传开了。
那些平日里围着乔玉柏打听常岁宁之事的监生们,转而都围到了那据说负责招募新人事宜的崔六郎身边。
接下来的日子里,是叫崔琅好生体验了一把在崔家子身份之外的被人追捧之感。
但他把起关来也颇严格,首要提防的便是如昌淼那路货色混进社中,回头再坏了他们击鞠社的名声。
这一日,上午各学馆散学后,崔琅在去往饭堂的路上,身边和往常一样围着一群人。
但他留意到了前头的一名年轻人,出声道“宋举人留步”
而后快走几步来到那人前面,笑着施礼“在下崔琅,久闻宋举人大名。”
宋显抬手还礼,却未说话。
这崔六郎凭借着崔氏子的身份入了国子监不久,便以行事张扬闻名学内,更不必提近日其拜了那常岁宁为师,又结了什么击鞠社,闹得沸沸扬扬。
“我们几人新结一击鞠社,社首为常娘子,不知宋举人是否有意加入”崔琅热情邀请。
听说这位宋举人以文扬名,其所设那寻梅诗社颇有名气,如此人才若能拉到他们社中来,便是做个吉祥物也是合算的
却不料那衣着清朴的年轻人闻言露出了一丝极淡的轻藐之色,似乎他的邀请是一件极可笑之事。
“既是女子结社,阁下应去国子监外询问那些闺中女郎,缘何会邀请到宋某身上”他语气里并无半分嘲讽,反是义正辞严之感。
崔琅愣了一下的确是女子结社没错,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了,对方以此作为拒绝的理由,且是如此措辞,算是什么意思
这话是否友善不难分辨,周围不少人也都停下了说笑。
“况且宋某已有诗社在,对击鞠之事并无半点兴趣。”宋显正色抬手,正要出言告辞时,却听那崔家六郎开了口
“我虽不科考,却也知每逢春闱后,新进士皆须集于月灯阁,参加蹴鞠之会”
宋显看向崔琅。
“宋举人声称对击鞠之事无半点兴趣,莫非是觉得自己一定会落榜”崔琅叹气“这话未免言之过早,宋举人还当对自己多些信心才是。”
宋显脸色微变“”
纵他不信玄学之说,但此等话也实在晦气
偏那崔六郎还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宋举人当多吃些鱼,补一补脑子,来年下场时也好更多些把握。”
宋显薄唇绷紧。
“走了走了。”崔琅带着一群学子们往饭堂的方向而去“多吃些,午后才有力气打球。”
午后散学后,崔琅等人去乔祭酒居所后方的河边寻常岁宁。
乔祭酒早几日命人在河边不远处收拾出来了一片空地,给常岁宁当作球场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