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又岂止是他们,这关门弟子名号一出,往后常娘子就再不能收其他徒弟了
好贪婪的居心,好险恶的用意
接收到同窗的眼神,崔琅也隐隐意识到自己这叫他人无路可走的举动不太仗义,遂心思一转,提议道“师父方才说了,打马球讲求个热闹,那不如咱们便结它个击鞠社,你们觉得如何”
胡焕连忙点头“这个好”
还好崔六郎总算有些良知,虽然关了小门,却好歹愿意留他们在院子里,分给他们个社友的名分。
昔致远一向好脾气,面对这些提议,他一概笑着点头,并看向常岁宁“常娘子有意结社之事吗”
他十二岁即来了大盛游学,对大盛的语言风俗皆了解颇深,自也知时下结社之风甚行,单是他们国子监内便有大大小小数十个。
所谓结社,或以书社、诗社、蹴鞠社等来做区分,再或是聚集一些脾性相投者结社互娱,不局限于某一种明确的活动喜好。
凡结社者,人数上虽无明言约束,但为保证紧密性,人数通常不会太多,往往至多不超过二十人。
国子监内最有名的寻梅诗社,便仅九人而已,且向来不轻易接纳新人,社规严苛,成社者是那位才名在外的宋显宋举人。
若谁人能进这寻梅诗社,于国子监内乃至京师之中,都是一桩极添光之事。
对上崔琅和胡焕热切的眸子,常岁宁点了头“好。”
“师父来做社首”崔琅雀跃不已“那咱们社中如今已有四人了不对,还要算上乔兄,那便五人了”
想到自己进了常娘子的击鞠社,胡焕也欣喜万分到面色涨红待回了家中,将这消息告知他父亲,父亲定高兴的能多吃三碗饭
“那是否要招募些新的社友”昔致远询问道。
崔琅的下巴快抬到天上去了“哪里还须招募,我师父名声在此,待咱们结社之事传开,怕是不知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呢”
他言辞浮夸,但昔致远倒不觉得他在说大话,近来国子监内对常娘子的评价声多是褒扬钦佩,纵有些唱反调者,但有登泰楼中那幅画在,那些声音便注定成不了气候。
于是昔致远笑着点头“这倒也是。”
“师父,此事便由我来把关吧”崔琅自荐包揽此事。
常岁宁欣然点头。
有徒弟就是好啊。
一旁的乔玉绵轻扯了扯她的衣角,轻声提醒“宁宁”
宁宁结社她并无意见,可收这过于不靠谱的崔六郎做徒弟,是否还要慎重些万一是近墨者黑
常岁宁轻拍了拍乔玉绵的手,以示叫她放心。
毕竟她自认也没有比崔琅靠谱多少,二人撞到一处,大约是一对不靠谱师徒,谁也不吃亏,真要细算算,没准还是她赚了。
崔琅看了眼乔玉绵轻扯着常岁宁衣袖的手,生怕她事后吹耳旁风,干脆先发制人
他轻“嘶”了一声,忽然踮起一只脚来“乔娘子那晚在登泰楼里踩了崔某,如今我这腿可还疼着呢”
乔玉绵立时花容失色。
他,他当时不是醉了吗怎知道是她踩的
“那日是我不小心踩了崔六郎,我与崔六郎赔不是可我并未曾用力,且已近一月之久了”
乔玉绵心虚又紧张地抓着常岁宁的手臂这崔六郎该不是想要讹她吧
果然,下一刻就听那少年道“反正还疼着呢,我这腿若是好不了,乔娘子可得负责到底。”
乔玉绵更不安了。
崔琅见她神态,又“嘿”地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