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百官为文徳皇后缞绖,率更令欧阳询状貌丑异,众或指之,敬宗见而大笑,为御史所劾,左授洪州都督府司马。陛下看重他的文才迁给事中,兼修国史。说实话,怎么怨怪也怨怪不到欧阳率更头上,只能怪他自己胸中无静气,关键时候犯了错。
李义府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许敬宗,又看了眼呆愣愣的刘洎,笑呵呵地看向许圉师,说道“恭喜许侍读,从亲王国转入亲王府,未来可期。”
有些事情,他确实很羡慕,却也知道投胎是项不讲原则的技术活。安陆郡许氏,原来只能算是一方大族,离世家的距离还很远。架不住谯国公许绍命好的同时,眼光也是非同一般地好,既与先帝为总角之交,感情深厚,又扶李靖与危时,用救命之恩。只要许圉师不是太憨蛮无知,或者作死地站错位置,入政事堂议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李司马同喜。”许圉师宠辱不惊,闲看落花般微微一笑,他知道别人怎么看待他的升迁,还有怎么看待他们许家的一连串的好运气,可是,那又如何先不说与李靖之间的关系,单单这几年在滕州,他可是每日只睡两到三个时辰,将滕州各处管理得顺顺当当。唐俭确实大部分时间在滕州,但他是掌舵的那个人,各项工作的具体实行和推进,则由他许圉师负责联系沟通各处,其中的琐碎和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管别人如何评价许敬宗和李义府,西城乃至金州的变化,堪称日新月异,他们两个均是能弯腰做事的人,可以称之为鞠躬尽瘁的官员典范。
很多人,很多时候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没有能够展现的机会,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李靖,李世绩,苏定方和程知节等军方猛人,若不是前朝末年风云激荡,若不是得遇贵人相助,他们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几人能出将入相得封国公
时也命也,缺一不可为。
刘洎回过神来,看到李义府和许圉师互相吹捧的样子,眉头微皱,许敬宗他们三个到底是什么路数还有,许敬宗和虞世南之间的膈应程度,远远超过他和欧阳询之间的膈应程度。虽然始作俑者是封德彝,却累得许敬宗清誉荡然无存,为清流所诟病和嫌弃,儿女亲事成为大难题,虞世南算是变相踩着他登顶
欧阳询和虞世南也有陪着滕王去西城,许敬宗好像没有做过任何过激的事情。莫非他们在合伙挖坑若是合伙挖坑,滕王许诺了许敬宗什么样的未来,才会让他冰释前嫌,全力配合
“刘司马,当年你连下五十余城的时候,可有想过江陵不保”许圉师特别虚心地求教道。武德元年,萧铣徙都江陵,复园庙。引岑文本为中书侍郎,掌机密。遣杨道生攻峡州,被时任刺史的他家阿耶打败,士死过半。四年,随着前来护驾救援的交州总管丘和、长史高士廉、司马杜之松前往李靖处投降。萧铣算了半天发现救兵不会再来,对其属下说“天不祚梁乎待穷而下,必害百姓。今城未拔,先出降,可免乱。诸人何患无君”
都说萧铣败在为人外宽内忌,诛戮大臣,因此故臣旧将怀疑惧怕,为求自保只能叛离,呵呵,一派胡言。所谓的四十万大军,所谓的西从三峡,南至交趾,北距汉水,东达豫章,相继依附,真正在他手里掌控的嫡系军队只有当时在罗川县募得的数千人,那些故臣旧将想要的只是个不理政事的傀儡帝王,如刘阿斗或者晋惠帝那般。
造反,也是要名正言顺才能成事,狐狸叫那些小把戏只能忽悠住庶民黔首,世家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