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对此早有猜测,于是半夜迷迷糊糊中察觉到身侧的动静,也并不觉得意外。
她要是没变回人才让他感到意外。
不过风笛折腾自己归折腾自己,却不会太折腾他,变回人之后就平躺着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学他睡觉,但问题是她连呼吸都没有,躺那儿跟具尸体没两样。
艾尔海森残留的意识随便思考了两下,确认她不会搞出点什么怪事,就没有再在意,继续睡了下去。
而风笛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精神波,像是撕扯一块面包一般,把自己的力量从现在这具身体里一点一点地撕下来,进行微调,无限逼近人类的身体。
她捏造着五脏六腑、塑造女性特有的器官,明明似乎没有接触过同体型的少女,却能将结构构建的与正常人别无二致。
最后她的动作停留在了大脑的塑造上。
她在思考是否需要捏造一个大脑,直觉告诉她,一个人类的脑子可能承受不住她过去亿万年的记忆,但人类活动与脑神经息息相关。没有大脑,她始终是一个残次品,无法感知到全部正常人该有的感知。
所以问题来了,她到底是不要脑子将就一下呢,还是找个替代品或者改造一下大脑。
窗帘的缝隙里隐隐透露出微弱的光线,天快要亮了。风笛打算把这件事往后推一推,现在先睡觉。
先前她睡觉的方式是分离意识,一半睡一半醒。但最近折腾出了新方法,即把自己的精神搭在艾尔海森的精神上,这样他一有动静,她就也会醒了。
唯一的麻烦在于艾尔海森的精神太脆弱,以至于风笛不得不把自己的精神力剁成渣,然后心惊胆战地搭上去,确认不会伤到他,才敢放心睡。
天微微亮时她休息下,而过了不到两个小时,艾尔海森就醒了。
他醒来的比闹钟早,至于为什么比闹钟早
他黑着脸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盛况,感觉大清早就要面对这掉理智的一幕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只见床面上平摊着密集的触手,宛如步入蛇潮一般,无数冰凉的触手在主人无意识的情况下脱离出没有束缚力的人类身躯,游走在整张床上,甚至不少流下了地面,缠绕、攀爬着房间里的各种物件,把它们好奇地拽起来摇一摇、扔一扔。
艾尔海森打从最初见面时就意识到这些触手过于活跃,当时拥挤在门口的触手群、那之后偷偷跑出来找他的小触手,似乎反映了主人的情绪,但又似乎有自己的意识。
而它们似乎尤其偏爱他。
艾尔海森从安稳的睡梦中清醒过来的原因就是这群家伙。
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来的触手缠绕着他的身体,手腕上圈着一圈又一圈的深蓝色,玉质温凉柔韧的触感贴着表皮磨蹭。从脚踝开始往上攀爬的触手好奇地探索这具年轻的身体,摩挲过往日里鲜有人触碰的部位。它们隐藏在睡衣之下,环绕着他的腰腹,活跃的触手尖端不是在戳着他的肌肉就是在和其他触手打架,有些不知轻重的甚至缠住了他的脖颈,带来严重的禁锢感。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把这些触手有一个算一个地从身上拽下去,跟着他清醒的风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配合地把所有东西复归原位,然后把触手收进体内。
一身轻松后的艾尔海森不自觉地揉了揉脖子。阳光下不好看书,因此他不怎么晒太阳,皮肤偏白,而那群触手又不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