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不缺银钱,就算是缺了,我也能想办法弄到。”
瑞香不免想到那支白玉笔。她再不说什么,只抽噎着,把簪子收起来,拿起扇子,继续为公主扇风。
卿莹闭着眼,翻了个身。她伸出手,捂住额头,连太子都发现了的伤,瑞香却一直都没有问过。
晚膳,寒星台差人来请。
卿莹心情烦闷,一句身子不适便推拒了。那边得知,也没有责问,好像今日说要管教她的不是他一样。
临到夕阳西下,她忽然改了主意,要去为皇兄请安。
太子不在暖房也不在书房。
他在静室处理公务。
甫一进门,满室兰香,纠缠着淡淡的皂角清香,扑进鼻端。
一眼,便能看见居于室中的那人。
卿荷正低头,批阅着奏折。雪白的单衣,肩上披着缎似的黑发,沿着笔挺的肩背倾泻而下,大抵是刚刚沐浴过,发间有一抹润意。
书案的角落有一盏玲珑灯,淡淡的灯火映着男子白皙的脸庞,美若冠玉,而那冷漠的神情和浅淡的眸子似也镀上了一层暖光。
坐姿端正,稳重自持,比之大家闺秀还要标致。
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天潢贵胄,真金白银奉养出来的金枝玉叶,真品中的真品。
看着他,只会让人觉得上天果然不公。
“拜见皇兄。”卿莹上前,就要屈膝。
“不必。”他不曾抬头,却好像知道她要做什么一样,“无需行礼。”
大抵是知道她心中着实对他没有几分敬意,心不诚,这些虚礼便也叫人膈应,她撇了撇嘴,视线逡巡四周
“臣妹跪在哪里”
这里没有蒲团。
虽然她也习惯了不跪蒲团,直接跪在冷硬的地板上。但跪错了地方,惹他更加不快,想别的法子折腾她怎么办。
卿荷一顿,这才从奏折上拔出视线,看过来
“你坐孤身边。”
他好像对她的问话感到奇怪,都已经不让跪了,为何还要多问一句
卿莹这才看到就在他左手边,有一张小书案,正好供她坐下,案上堆着一摞书,目测有三四本。
抄书吗。
卿莹过去坐下,随意翻开一本,铺开宣纸,又拿起特意带在身上的白玉笔,只是看到上面内容时怔住了。
不是女戒、女训吗
扫了几眼,更是无话。
怎么跟瑞香给她讲的睡前小故事有点像。
再翻翻剩下几本,无一例外,都是些奇趣的小记。
朝着那人看去,他说的管教,并不是罚跪、抄书吗她视线在他和书案不断徘徊,企图找出他藏起来的戒尺。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卿莹重新把目光落在那些书上。
撰书人用了许多市井俚语来引人入胜,看着看着,她便被其中一篇小故事吸引了注意。
讲的是张生翻墙,同闺阁小姐一夜情,结果,开启了小姐不可言说的癖好,之后每夜在自家的绣楼中,跟不同的俊男切磋床技,那叫一个夜夜春宵,逍遥快活。
卿莹看得脸红心跳之余,又是十分诧异。难道太子殿下私底下,竟然在偷偷看这些东西吗
啧。
莫非就是看多了这些,才对秘戏图没有反应呢
可文字描述,到底不如图画有冲击性。
卿莹很快就把这些书都看完了,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