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巴巴的肩膀耸个不停,把大哭的声音强压成呜咽。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跟养母的关系突然恶化了
“黛安啊别哭别哭呃,你究竟想要什么呃,我能帮你做什么吗你得告诉我啊”
波鲁那雷夫对青少年的复杂心理头痛无比,蹲下来拍拍女孩的肩膀,帮她把书包带子拉好,想问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想训,又狠不下心。
他缺席的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反正我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反正我很笨”
黛安慢慢转为了哽咽,抬起头时眼泪沁湿了袖子,她人前爱逞强,而在波鲁那雷夫面前时,总算暴露了脆弱。
“你不会懂的,所有人都不会懂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普罗耶蒂女士很失望,但我绝对不要回家”
她胡乱说着些根本让人听不懂的话,既渴望有人帮助,又把心围成一堵墙。
波鲁那雷夫自己都难过起来,回国见面的愉快全被忧心取代,第一次感受到教育青少年是多么困难的事。
他捏了捏兜里普罗耶蒂给的最后“特效药”,抿抿嘴,决心再次安慰女孩。
“呃,黛安,有一件事告诉你”
女孩把头埋在膝盖里不理他。
“我这里有几张斯卡拉歌剧院的票迪亚波罗送来的,他邀请你去观看新年音乐会。”
片刻后,某个关键词令黛安缓慢抬起了头,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
“他他给的票”
“他”是指迪亚波罗。
不知为何,黛安别别扭扭不说迪亚波罗的名字,只称呼为“他”。
“音乐会他会来吗”
“呃,那个,或许他会来”
波鲁那雷夫决定先哄。
至于迪亚波罗会不会真来他必须来
黛安想了一会,不知道琢磨出了什么,终于不哭了,擦干眼泪,站起身收拾书包。
波鲁那雷夫这才看清她这一年里又窜高了不少。
“黛安,走啦,难过的事就忘记吧,一起过圣诞节”
法国人感慨时间对人的改变,面对这个自己奋力救过的女孩,内心又柔软起来。
黛安冲他点点头,稍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