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厥“司老贼将他那个宝贝儿子藏的真好,半点蛛丝马迹也未寻到。会不会这世上压根儿就没有司烨然这号人物”
闻人钰沉吟“确有可能。但本殿知晓司烨然这人,约莫在十六年前,不过以陛下的智谋心计,埋下一个长达二十年的暗桩,也不奇怪。”
商厥强压住喉头涌上的腥味“主子,如果司烨然真的只是个空有其名的角色,我们永远都杀不死他。”
商厥想到的,闻人钰自然也想到了,暗骂了一声女帝老狐狸“眼下看来,还是将矛头对准离宛的好,只要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夙儿再得到八皇女的气运,我们就高枕无忧了。”
想到这里,他冷笑连连,觉得过去的自己真是傻透了。那些个情啊爱啊,哪有权利来的踏实。
按仪君所言,八皇女可是千古帝命,待夙儿得到她的气运,定是蛟龙出海,定天地乾坤。
此时,远在辛国离国交界线的棠火营内
一身戎装的黑袍女将,英气飒然,尽管年过花甲,已是高寿之年,眼角额间纹路颇深,却难掩通身威势,她就是镇远将军玉飘棠。
此刻,她看着下首跪坐的一男一女,温柔了神色“你们要成婚”
“是。”下首的女人是随玉飘棠南征北战数年的副将,而下首的男人是玉飘棠的外孙玉铎励。
“好好好。”人老了,就爱看儿孙满堂或者红烛喜事。
玉飘棠高兴的很。
下首的男女,对视一眼,似是不经意的提道“也不知表姐,不,是大皇女如何了仔细算算,她今年已是桃
李年华,也不知婚配否。”
玉飘棠先是一怔,很快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提那小畜生作甚么难为你们还记得她,至于她,一个没心肝的畜生罢了。”
一男一女赶紧端茶递水,劝她莫生气,眼神交汇间,却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正如黎家人将黎广桐的家财视作自己的私产一样,玉家人也早已将玉飘棠的军队视作自己的私产,这么多年的汲汲营营,又怎么可能允许大皇女来分一杯羹。
而千里之外的黎府,黎广桐将珍宝全部拾掇出来后,思前想后,越发觉得自己这孙女的处境实在不妙,他自然看出女帝有意将皇位交给宛儿,但继皇夫和五皇女可不是吃素的。
左思右想,还是提笔给老不死的去了一封信,开头便是玉漂亮亲启,玉漂亮是黎广桐给玉飘棠起的“爱称”。
本是预备和这老不死的,老死不相往来,但眼下为了孙女的安全,低头就低头。
是男人,就得干脆利落。
黎广桐秉烛,忍着牙酸写了一封长信,而后教人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的送至镇远将军营。
待送信人远去,黎广桐忽的一拍脑门,腹诽道这老东西,该不会一点情面都不讲吧
若她真这么无情,不顾孙女的死活
黎广桐叹了口气,准备明早到镖局,掷下千金,哪怕是散尽家财,也要请些靠谱的江湖异人来帮忙,定要护宛儿周全。
都城首富黎先生,所有家财连起来,可绕都城一圈,第一次深切的反思自己挣的钱是不是还不够多。
敕勒族所在的天字客栈内
敕勒族的王子坐在榻上,通红着一双眼,双拳紧握,可见其心境极不平静“可恶可恶离国牝鸡欺吾至此,吾恨不得恨不得生剐了她们”
此次出使离国,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诸多条件还未说出口,便被强行摁头闭了嘴。
这种感觉真是极不好受,比袒胸露乳更让人觉得耻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