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宛挑眉而笑,不过,本就没打算捶死,自打她在女帝书房前,听闻离夙刚立了大功归来,就知晓瑞凤殿几人组,怕是锤不死了,但帝王的耐心终归有限,即便你有理,但一天之中出现的次数多了,照样惹人厌。
是以从不为锤死,还是为了那二字种刺。
太医们战战兢兢的检查完,甚至就连都城的仵作都召了传唤,但结果俱是确是如内官所说,是镇定粉。
女帝抚着圆润的檀珠,不言不语,如刃的视线,却在闻人钰和商厥二人之间回转。
恰逢此时,殿外传来凌乱焦急的脚步声,众人只觉一阵紫风拂过,便听“砰”的一声,刚立了大功的离夙,双膝跪在了女帝身侧
“母皇”
音调凄凄,神情惨惨。
女帝只静静睨着她,再略微调转头颅,不着痕迹的回望了离宛,方才闭了闭眼,轻描淡写道“既然皇夫心绪繁杂,寤寐难挨,宫中极寒,不若即日起身去温庭,好生休养,便如此罢,朕乏了。”
言尽,转身拍拍离宛的手背,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瑞凤殿。
泠奚与离痔对望一眼,紧随其后。
余姚看着瘫倒在地,一瞬荒凉的闻人钰,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还望皇夫谨遵圣谕。”
而后,扭头就走,将一室死寂,隔绝在身后。
闻人钰只觉一颗心,落进冰湖里,想要狂笑嘶吼,却被潮水般上涌的无力感吞没。
没了凤印,还被发配至都城偏远的温庭
皇宫虽冷,但里面的配置,哪个不是一顶一的好,有熔熔的炭盆,殷殷的奴仆,还怕寒着
温庭虽有个温字,却是靠近皇陵的极寒之地
,空旷冷寂,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陛下这是想让他在列祖列宗陵前面壁思过啊
闻人钰扯唇捂脸自己这个大离皇夫,已然形同虚设,除了虚名外,却是什么都不剩了。
离夙则死死捏紧了双拳,半晌,阖上双眼,气息略促。
再说女帝行至殿外,旭日高照,冷风冽冽,檐角凝冰,冬雪皑皑,明明与往常一样,无端的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有道是宁受人间凄寒苦,莫享地狱噬心欢。
离宛见圣人兀自垂首,片刻后一个手势招呼余姚,也没避开自己,直言令道“殿里的青衣,不能留。”
余姚应了声喏,这是要暗中处决的意思。
“另,闻人一族,彻查。”
女帝口中的杀伐之气,让余姚微惊,一瞬回神后,忙不迭的应下。
对此,离宛唇角只扬起抹若有似无的笑,她并不意外圣人的反应,虽然闻人钰和商厥二人,言辞天衣无缝,证据亦做的滴水不漏,把诸多谎言硬生生圆了过去,但对于一个已经起了疑的人来说,越是无懈可击,越显得来者不善、惹人警惕。
试问,若是仪君确是在被灌强药后,方才自残,那么这个能将药毒之理相通,却不使太医院察觉之人,如若真的存在于皇宫之中,但凡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女帝也绝不能心安。
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以奇毒之术,玩弄生死于覆手间
但商厥此人,怕是不好对付,兴许会来个假死脱壳
离宛当前也无甚对付此人的法子,只知那人心房在右,但愿大内高手能刺的准些,反正,她能的信息都了,至于能不能除掉商厥,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而后,离宛左手娇娇精,右手呜呜怪的回到大皇女府,却在得到余姚传来的消息时,微微一讶竟自戕了
又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