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迎上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担忧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梁潇深深凝望着她,勉强微笑摇头“没事。”
姜姮踮起脚,抬手抚摸他的眉宇,想把他眉间的褶皱抚平,边抚边说“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她是个坏人,坏人的话当不得真的,不要难过。”
梁潇握住姜姮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臂弯如铁浇筑,圈圈收紧,把姜姮紧拢在怀里,嘴唇蹭着她的耳廓,道“姮姮,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绝不会。”
姜姮不知发生过什么,只觉得他奇怪,刚偏了头想问,梁潇却放开了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散漫地问“你怎么来这里了我还以为官家会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他猜得真准,他走了之后,荣康帝把顾时安也支走了,单留下姜姮,问起了崔兰若。
姜姮甚至怀疑荣康帝非要见她,根本不是他自己说的什么要她安抚梁潇,而就是想问她一些关于崔兰若的事。
帝王心术诡秘幽深,总是喜欢声东击西,不喜旁人将他看透。
“堂嫂,你告诉兰若,朕要大婚了。”
少年凭栏而立,双肩上浮绣的织金燮龙气度凌厉雍贵,显得他更像浮于云端上的神祇,与常人隔绝。
“人选未定,但最迟明年,大燕就要有一位皇后。”
他拿出一方绿髹漆盒子,打开,里面盛着籍牒文书。
姜姮打开看过,这是一位二八年华的世家女籍录,出身名流清贵的吴越沈氏,系旁支嫡女。
荣康帝把盒子推给姜姮,问“你觉不觉得,沈兰若也很好听。”
姜姮知道他是想给兰若换身份换姓氏,堂堂正正迎娶她为后,既为这份心意感动,又觉得为难“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能不能说服她。”
荣康帝的神色有一瞬黯然,叹道“她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朕是做不到堂兄那般,为了心爱的女人甘愿放弃帝位,只当有缘无分吧。”
姜姮把怀中绿髹漆盒子捧给梁潇看,道“我真没想到,原来官家还这么痴情。”
梁潇装着心事,显得心不在焉,闻言淡淡一笑“他骨子里有股执拗,自他八九岁时我就看出来了。”
姜姮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并不感兴趣,她在意的是兰若的心思,迫不及待想回槐县问问她是怎么想的。
她歪头看梁潇,边走边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见过了父兄,了却一桩心事,且自来金陵惹上太多是非,实在不想久留。
梁潇的神情微僵,拢住姜姮的手不由得收紧,回“我们先不走。”
“啊”
他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且平静“千里迢迢跋涉而来,你应当多陪陪父亲,我们先不走,多待些时日。”
路上变数太多,且做不到密不透风的防范,如今之计,只有暂留金陵,把那些该死的杀手全都揪出来。
姜姮觉得他说得也有些道理,随口问“那你要和我一起回姜府吗”
梁潇脱口而出“我们先回顾府。”姜府里孩子多,不能让他们跟着涉险。
姜姮面露不解,梁潇也意识到自己话里有破绽,补充道“我们先回顾府住几天,我有事要和时安商量,等商量好了,我们就回姜府。”
姜姮没精打采地道“那我自己回姜府吧,我想晏晏了。”
“不行”梁潇的声音陡然拔高“从现在开始,你绝不能离开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