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厌恶“大约,他知道当年玉钟寺里,王妃死遁的真相了吧。”
崔太后脸上神情如常,心中暗忖,这倒与自己最初的猜测差不多。这样看来,昨夜出现在大理寺监牢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姜姮,梁潇也真沉得住气,早就把人找回来了,却迟迟不给她恢复名分。
她派了无数细作也只打探出来摄政王养了个女人,竟让她住中殿,恩宠浓眷,如珠似宝,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女人竟就是姜姮。
崔太后一勺一勺喂顾时安喝药,摁下他惊惶中欲坐起的身体,冲他道“其实这些年哀家心里总对你有些疑影,每每想信你,予你神器时,总是不由得想起当年你为姜姮找上哀家的样子。那女人就这么好吗让你们一个两个都为她神魂颠倒”
顾时安艰难吞咽下粘稠浓苦的汤药,道“她好不好都与我无关了,我争不过摄政王。经此一事我才知道,我于摄政王而言,不过一只卑微蝼蚁,他想把我捏死就捏死了,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话说到最后,脸上浮起痛恨和屈辱之色。
这就是崔太后想要的结果。
她之所以迟迟未出手营救顾时安,一方面是想看看梁潇能把事情做到哪个地步;一方面她深知男人心理,耗得越久,他承受得折磨越多,心中对梁潇的恨就越深。
这种恨不仅仅源于身体上的伤痛,还有那种咽喉握在别人掌心毫无反抗之力的无助。
她悠然一笑“当年他也是从你这境遇里熬出头来的,他既然能有今天,焉知你不能”
“哀家能捧出一个权倾天下的摄政王,自然,也能捧出一个万人之上当朝宰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