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等等,不对啊”尔书捂着脑袋正要撒娇,忽然反应过来,“老傅怎么可能撑,怎么还要喝消食汤他就算是吃了东西也没什么感觉的吧”
花满楼笑而不语,尔书的小黑眼睛一亮。
那边树下的傅回鹤因为这一碗消食汤,不仅胃里舒服了许多,就连酒也醒了大半说实话,毕竟是家宴,酒本来就没喝多少,冷风一吹,热汤下肚,怎么也清醒了。
但是傅白莲端端正正坐在树下,只低头喝汤,就连汤喝完了,汤匙还在汤盅里叮叮咣咣地扒拉。
“他酒醒了,你们问他不就好了。”小黑团子的小胳膊揣在身前,团无表情。
花满楼和尔书的视线齐齐落在傅回鹤身上,
傅回鹤僵硬了脊背,眼睛盯着手里见底的汤盅。
花满楼看出了傅回鹤正别扭着的不好意思,想到这人方才的言语,当即眉梢一挑,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覆上了腕间的小莲叶
傅回鹤整个人麻了一下,神情狼狈地将手中汤盅放在石桌上“食欲恢复了解开了解开了”
“哦”尔书抑扬顿挫地拉长了语调,“早知道给你喂吃的就能解开,那我们之前早就应该试试了”
“未必。”
小天道到底是天道,在傅回鹤本人不介意的情况下,它能看到比尔书更多,想到的也能比花满楼更全面。
“你们再怎么喂吃的,他也不一定生出一定要好好吃下去,甚至想真的知道那些菜滋味的想法吧”
尔书想了想,好像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他强行给老傅喂吃的,八成会被老傅团吧团吧扔出去。
至于花公子经过花公子手的东西老傅本来就能吃出味道来,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花满楼倒是听闻这话,神情微动,蓦然想通了什么,看着傅回鹤的眼神带上了些许心疼和歉疚。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看上去巴掌大点,还不回去睡觉去”
底裤都要被扒拉掉的傅回鹤伸手一道灵气将看热闹的两小只扔出院子外面,而后抬头对上花满楼欲言又止的神情,顿了顿,到底还是轻咳一声,解释道
“也不是它们说的那样,我今天也也很开心。”
花满楼却是走到傅回鹤身边,轻轻抱住傅回鹤的肩膀,两人一站一坐,在树下倒是有种别样的依偎感。
“抱歉,我应该挡一挡的。”花满楼的声音低落,他就在傅回鹤身边,却没意识到傅回鹤的变化。
傅回鹤张了张口,面上闪过一丝羞赧,犹豫了一下,在花家堡随处可见的新年灯笼与装饰里,轻声开口“七童,你知道的,我我身边从未有过这样的氛围。”
“苍山境也并没有年节一说,幼时我最高兴的便是小姑姑回来,能同我晚上两个人一起用膳,看看星星,听一听她在外面又经历了什么后来,小姑姑走了,我也终于能走出院子,但那个时候我也再没什么心情去注意吃穿用度,不过一心修炼罢了。”
不论是傅凛,还是傅回鹤,他的生命里其实很少出现年长女性亲眷所带来的柔软爱护,那种像是水一样温柔包裹又难以拒绝的酸涩暖意,对傅回鹤而言是全然的陌生的感触。
傅回鹤原本以为在家宴上他会觉得局促不安,因为那样的家宴对他而言也着实算是陌生紧张的场合,比世上最难练的剑法还要难以着手,比最深奥的术法还要不得其法。
但他
必须要来就像花大哥说的,花家不怕什么闲言碎语,更不怕什么旁人笑谈,但决不允许花家的儿女不明不白地同人私奔。
他傅回鹤若是想从此与七童厮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