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青便回转过身去看凤萧“我平日里总羡慕你,甚么也不需要做,便能让阿桃对你如此信任,不想最后你却这般将她逼迫你辜负了她的信任。”嘴角虽噙着笑,眼中的狠意却毫不遮藏,拭不去方才卧房里见到的那一幕。
凤萧手臂被桎梏着动弹不得,滴滴答答的鲜血不住地从掌心里往外淌,疼痛逼得他紧咬住牙关“哼,若要如此说来,沈老板你又可敢说自己不曾辜负过她怪只怪你占了她的身心,我却一开始就输在这天时与地利,百般争她不回”
转而去看鸾枝,目光灼灼,爱与恨在其中纠缠。这是她说过的话,他早先不肯服输,此刻却当真领悟了其中之意。
领悟了却更痛,知道再努力也没有意义。他与她一纠缠便是坎坷,命中注定。
鸾枝的心狠狠揪了一揪,握住沈砚青的臂腕跳下地来“沈砚青,你救他救了他,让他走。”
这一走,从此便不再心存挂念。
沈砚青却只作未闻,凉凉地勾起嘴角“萧英雄肝胆狭义,如何却与襁褓小儿为难孩子呢,藏去哪儿了”
孩子鸾枝眉头凝起来,不解而不可置信地看向凤萧。他竟是动了她的孩子。
“我凤萧断不是那种卑鄙小人,又岂会拿两个孩子开刀”凤萧的心思顿冷,明白鸾枝对自己的信任从此没有了。
土匪揪着他后衣襟“那俩孩子早就送去柴市上卖咯正好一人贩婆子喜欢,老子就扔到她车上去。那婆子穿一身灰棉袄,四十多岁年纪。过了这多会,兴许不好再追回来,沈老板还是快走吧,别扰兄弟们办正事”
“哼,多谢提醒”沈砚青周身顿时布满冷气,一道青衣袍摆拂风,把鸾枝强硬抱上马背。
鸾枝挣出束缚,扭过头“凤萧你今日走这一步路,却是真的错了。”
凤萧仰头朝天,绝决地闭上眼睛“你走便是。错与对,生与死,那都是我萧某人应得的下场”
却不后悔。许多事不亲历一回,便永远不能把它参透。倘若重新再来一次,他依然会选择将她作为人质带走。
飞鹰等不住,挥挥袖子,让手下弟兄继续动手“好了,别废话,割一刀罢,不会要他死。没尝过女人更好,不晓得其中滋味,以后也不会想念唔”
只话音还未落尽,右肩上却忽然插进来一把尖刀。一股鲜红热血从嘴角渗出,忍痛回头去看,竟看到身旁女人发狠的模样。
飞鹰咧着嘴角笑起来“呵呵呵十几年的露水夫妻,最后你竟然也为着一个男人背叛老子嚒”
他的嘴角滴滴答答,伸出苍枯的手指想要去摸英姐美艳的脸蛋。
英姐便想起许多年来这个半老头子对自己的折磨,还有他在性事上的各种难言癖好,吓得手一松,顷刻连忙又把刀柄握得更紧“你这个老魔鬼,快放开萧风放开他,让他走,老娘的刀子可不长眼睛”
“放了他。”那刀口贴近飞鹰去年的致命旧伤,飞鹰的脸色一片灰白,冲手下人挥了挥手。
一众土匪不甘愿地把凤萧松开,狠狠踹了一脚。
“嘶啊”凤萧顿然屈膝半跪在地上,手背上的刀伤被拉开,钻心疼痛
咬紧牙关,狠心把刀柄从掌心里一气拔出。一股鲜血四溢,沾湿一面墨色长裳。
“为什么救我”凤萧捂着伤口站起来。
那年轻侍卫双眸深邃,眼中的倒影此刻仅仅自己一人,看得英姐心尖儿一颤,不由苦笑呵,非要用命去换他,才能换来他正眼打量自己一回。
个小狼心狗肺,真可恶。
用力把匕首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