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叫你问问”
谁都叫安问“问问”,独有女生连名带姓叫他“安问”,两个字连起来,生出与“问问”与众不同的特殊性。
“我怎么知道。”安问笑了一下,“你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吧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电联调度的出租车来了一辆,一群学生呼啦一声围上去,我要跟你一车,你要跟我一车,安问叫住那个女生“宁宁。”
女生原本就没去凑热闹,在夜风中微微转过脸,长卷发被风吹乱“嗯”
“你等下,跟我一车。”
一阵起哄的怪笑怪叫,女生微微笑,点着头,在霓虹灯影下站得笔直,穿着玛丽珍皮鞋的鞋尖轻轻地点着水泥地面。
任延有些意外,更有着淡淡的自嘲。他勾了勾唇,用他一贯玩世不恭的语气问“你认真的”
安问笑了一下“没有,逗你的,等下你跟小望他们一车先走,我跟她一车。她比较安静,跟别人坐一车会不自在。”
任延点点头,没再说话,揣在裤袋里的手不自觉捏紧。过了半晌,终究没忍住,在高悬的路灯下,他注视进安问的眼眸深处“如果我说我真的想认识她呢”
安问似是没料到,神色一怔,心里的不自在很直观地反应在脸上。他勾了下唇,“还是算了吧。”似乎有商有量的语气,但任延知道这就是他的拒绝。
“你舍不得”他明明白白地问。
这是任延第二次心脏觉得疼。他终于懂得,暗恋的人,不仅靠近他、快要亲到他时会觉得心口疼,知道他似乎原来心有他属时,也会发疼。并且是百倍、千倍的疼。
疼到他不能呼吸、不能维持挺直胸膛的姿态。疼得他要躬下身。
安问迟疑了一下,没说话,对他意味不明地点了下头,去安排剩余的同学、剩余的车辆。他走得那么急,似乎要逃避任延的这个问题,因此并没有看见任延变幻的脸色。
他的脸色僵冷了下来,却是色厉内荏,若非路灯昏黄,恐怕会出卖他的苍白。
车来了,安问目送他跟卓望道及另一个同学上了车。安问俯身在窗边打招呼“待会儿见。”
剩余两人都回他待会儿见,任延坐在里侧,应当是不方便吧,安问心想,他没有回他,而是不合时宜地、专注地看着手机,像是不知道该干什么。
纵使包了最大的包厢,被二十几个学生一坐也显得拥挤,歌单转眼之间就预约到了几十首之后。一群人先齐声给安问唱了生日歌,祝他生日快乐,嬉闹着起哄着许了愿、切了蛋糕、灌了整整一满杯啤酒,才算走完了过场。
去走廊上透透气时,叫宁宁的女生追了出去。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吧。”她微笑着说。
“你吃蛋糕了吗”
“别这样。”女生说。
安问糊弄不了,脸上神情无奈下来“谢谢你今天来参加我生日。”
“谢谢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也还是邀请了我。”
“我们是朋友。”
“嗯,虽然我竞赛总是输给你。”
安问笑了一下“去唱歌吧,好不好”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没有。”
“两年了,你觉得我如何呢要是你今天拒绝,那我们就北京见。”
安问又笑,脸上无奈加深“你吓我啊。”
“安问,”女生叫他,往前移了两步,靠他很近,隔着身高差仰望他“不如试一试,好吗”
安问被酒精浸染的脚步虚浮,被她靠上肩膀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