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没有但是,找到了给你送回去。”
安问只能换上他的t恤,好大,在他单薄的身体上晃荡。任延多看了两眼,转过身套上t恤时,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他如此背对安问,穿t恤的动作将背部肌群拉出漂亮的态势,一瞬间的荷尔蒙令他不像个准高中生。
安问不想承认,刚刚那一刹的任延,让他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性吸引力”这四个字。
任五桥在楼下催出门,三个人在一楼碰面,全都精神不济的模样。车子驶出地下车库时,天色才蒙蒙亮,任五桥从后视镜里看,见到安问歪着脑袋靠在任延肩膀上,已经睡了过去。
等任延在那头落了地安顿下来,安问才知道自己那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衣服,是被“无意”“顺手”塞进任延的行李箱了。
任延在视频那头毫无愧疚“抱歉,可能当时没注意。寄回来,还是下次给你下次给你吧。”
安问还能说什么,只好说等下次回国时再带过来。但左右不过是一件t恤,时间一久也就忘了,竟是一直没拿回来。他不知道,那件t恤一直挂在任延衣橱里,任延每天早上翻找衣服时,总会看见,继而想起他的模样。
圣诞假期眨眼而止,放假前学校里有舞会,是集体活动,强制参加。任延不得已穿上正装打起领带,与女孩子一支支地跳舞。出来时,夜空被灯光照得很亮,雪花鸿毛般飘扬,他给安问录了一段视频,祝他圣诞快乐。
安问放下笔,回着他的信息“有没有给你送苹果”
“这里过圣诞不送苹果。”
“不是平安果吗”
“但是它叫ae。”
安问感觉自己又被学校里的女孩子骗了,他揉着肚子“害我刚刚还硬啃了个苹果。”
任延在大洋彼岸嗤笑一笑,心想这小竹马怎么这么好骗
安问的指尖在键盘悬了半晌,问“我换了智能手机,视频吗”
任延很快拨了过来。屏幕中的他穿着黑色挺括的西服,衬得肩膀很宽,领口的领结也打得板正饱满,如他修长脖颈上少年人的喉结。背后白雪悠然洒落,远处的笑声很隐约地收录进话筒中,听着有股热闹外的孤寂。
“你怎么穿西装了啊”
“新年舞会。”
“那你跳舞了吗”
“跳了。”
安问愣了一下,“你还会跳舞”
“临时学的,不难。”
安问支着腮,勾唇笑的模样很乖巧“跟你跳舞的女孩子漂亮吗”
“你说哪个”
安问睁大眼“好多个吗”
“不知道,七八个吧。”
“你好花心。”安问由衷地感慨。
任延失笑,问他“想跳舞吗”
“现在”
“我教你,站起来。”
明明隔了数千公里,隔着白天黑夜的时差,在截然不同的时空中,他邀请安问跳舞。
安问依言站起身,他穿着居家服,舒适的t恤与松垂的运动裤。
“把你的手搭在我的肩上。”
安问抬起手,仿佛真的搭在了任延穿着西装的肩膀上,感受到他的身体与体温。
“嗯,伸出你的右手,跟我的握住。”
安问抬起右手,看着支在书桌上的手机镜头,将右手的手指轻轻回拢,目光与任延的交汇。
“现在抬起左脚,向前一步,左,右,后撤,重复一遍,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