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问很不礼貌地把书堆到他怀里。
是否太重了点。
“你才刚初三,就学这么多”
“我在参加奥林匹克,对了,你知道去年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得奖的是美国队吗”
“不知道。”
“但是他们队里全是华裔。”
任延深有体会“我们老师也一厢情愿觉得我数学很好。小学那会儿学乘法,用九九乘法表,他们觉得中国人真是太aazg了。”
“现在呢”
任延不说话了,抿着唇咳嗽了一声。
“但是你篮球打得好。”安问挺会找补。
任延冷冷睨他“你挺擅长发现人的优点。”
就是嘴甜,又是那样的脸那样的双眼,说什么鬼话别人都觉得他是发自肺腑,不招人喜欢都不行。
“任延哥哥。”安问叫他一声,自己浑身都绷紧了,每一根神经都在用力。
任延脚步顿住。
“我小时候是这样叫你的吧。”
“”任延非常努力克制自己,但失败了,他说“现在也可以。”
安问“不要。”
任延“行,我也没弟弟。”
取了车,结果是辆没后座的公路车,两人只好一路推行回去,幸而不远。这次安问话多了些。
“你在美国还好吗”
“可以。”
“怎么打篮球了我记得你之前明明说是橄榄球。”
“谢谢,只在小学前两年打过。”
他真觉得安问很笨,分明想跟他套近乎,但字字句句都在出卖他的不上心。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把对方当最好的、唯一的、第一位的朋友,但他在对方那里,却是第三、第四、诸多朋友中的一个。
安问很少见任五桥,因为任延也不在,安远成跟他聚会,就没怎么叫上安问过。吃了饭,任五桥亲自开车送他回家,安问说“任叔叔,任延好酷啊。”
任五桥回了家,转达给任延“他说你好酷。”
任延仔细琢磨,实在揣摩不透,这到底是一句无意义的赞叹、还是一句颇有暗示的抱怨。
安问回了家,跟琚琴汇报今天奇遇,琚琴问“这么久没见,你也能认出来”
“有一回榕榕阿姨给你传了一张公园合影,就存在电脑里。”
琚琴接过话“你就天天看呐”
安问抿了下唇,不肯定也不否认。
“任延是挺帅的,”琚琴晒完衣服,瞥了安问一眼“但是我们问问也不差。”
“我不跟他比。”
“难说,要是你们一起喜欢上什么人呢”
安问受不了了,立刻划清界线“我才不早恋。”
“哎,”琚琴擦擦手上湿意,轻笑“你们上过生理课了吧”
安问赶紧埋着头走了。
第二次见面,是任延单独约安问。他那天穿了件简单的黑色t恤,廓形,潮牌,很酷,脚上蹬aj,红白配色,经典。安问一眼相中“你鞋子好好看。”
“airjordan。”
“乔丹啊。”安问露出了然的神情“这个牌子步行街上也有,但是我们同学都不穿,他们更喜欢耐克阿迪。”
任延一口血要吐出来。
那天干了些什么,任延已经不太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