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城外亦是如此。
这里山高林密,复杂险峻的地形和各种猛兽蛇虫让人避之不及。
历届城守或有心无力,或安于现状坐视不理,致使山匪们在这里逐渐壮大,直到让人不能再坐视不管的地步。
这才有了一次接着一次的剿匪行动。
带领剿匪队伍的是一位年约四十岁,赤红脸蓄着一把络腮胡子的将军。
他把上一次的惨败简单归于山匪利用地形以逸待劳,才把还没搞清路线的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所以这次他吸取教训,勒令新的队伍就在山脚下原地驻扎休整。
还未等动手,先挖灶做饭,大吃大喝起来。
安南城守为彻底解决山匪隐患,出手极为大方,上好的美食美酒给得足够。
恰好将军是个会享受的人,很快肉香混着酒香,香飘十里。
“他们这样上去也是送死。”霍十郎盘着手,不屑道“还想拿赏金赶着去阎王殿里领月例吧”
谢昀往人群里扫视一圈。
除了一部分是安南守备军之外,其余都是些拿着农具、棍棒的普通人。
他们从未参与过任何战役,被征招过来不过充人数罢了。
谢昀问“那将军是什么来历”
霍十郎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翻了几页介绍道“他姓王,出自太原王氏,他姐姐嫁到恒氏后来恒氏一路提拔他到威远将军。”
“世家的陋习。”谢昀淡淡评论了一句。
这些世家郎君最大的能耐就是投胎的时候抢到了一个好位置,除此之外,没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本事。
霍十郎把手盘到后脑勺上,“但是世家也有像郎君这样的人,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
谢昀不置是否,“走吧,我看威远将军也喝得差不多了。”
霍十郎把腰间的刀抽出来半寸,又笑嘻嘻推了回去。
“好嘞”
帐子里,威远将军正喝到兴起,忽闻有人要给他献计,两条虫眉顿时拧了起来,叱道“本将在此,何人班门弄斧”
近卫赔着笑脸道“将军,是两个年轻的郎君,看着就出身不凡。”
“出身不凡没有自报家门吗”
“那倒是没有,是小的看他们长得端正,不像普通人。”
“你看你的眼睛贴金了这些连名号都说不上的阿猫阿狗算什么出身不凡。”威远将军用力抹了两下嘴巴上的酒,拍拍肚子道“去去去,让他们只管跟着本将冲锋喝完这盏酒,等斥候回来,我们就上山去”
正如谢昀所料,威远将军压根不见他们。
旁边的霍十郎故作气愤,一路都在嚷道“鼠目寸光,等吃了亏再来求我们郎君就迟了”
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他的话,纷纷朝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交头接耳
起来。
威远将军的近卫气冲冲过来警告他闭嘴,要不然就要拿鞭子抽他,霍十郎才关上大嘴巴。
半个时辰后,吃饱喝醉甚至有点微醺的威远将军总算揉着肚子从帐子里跨出来,昂头望着面前的山,觉得自己此刻神勇非凡,高山也变得渺小了。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就开始往下分派任务。
上一次他们虽然没有直接攻上山寨,但好歹探清了山路,这一次他有把握可以一洗雪耻
“如此,就分成左右中三队,分开上山”威远将军一声令下,乌泱泱的队伍散开成三股,钻进山林,林中的鸟被惊起,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