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郝如月,见她也是稳坐钓鱼台,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也没有被冒犯到。
都把僖答应当成个屁放了,不,屁还有点臭味呢,这位来去无痕迹。
再看安贵人,安贵人笑意如常。
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僖答应明显道行最浅,被无视之后捏紧了手里的帕子,轻笑道“太后说得很是,皇上也说大阿哥像生母,太子像皇上呢。”
这话明显就是挑拨了,还是瞎挑拨。
一会儿挑拨她和贵妃,一会儿挑拨贵妃和惠贵人,只要水够混,鱼儿就能游得欢,郝如月心道。
看来安贵人也察觉到,皇上可能知道了一点什么,这才想利用僖答应故意将水搅浑,挑起矛盾,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惠贵人闻言忍着气垂下头,大阿哥养在贵妃身边,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让贵妃心里不痛快。
贵妃看一眼惠贵人,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便调转枪口,对准了僖答应“皇子像谁不像谁,轮不到你一个答应多嘴。”
听到这一句气势十足的问话,郝如月不禁有些感慨,不愧是“佟半朝”的女儿,可盐可甜,甜的时候真甜,咸的时候也是齁咸。
那时候贵妃还不是贵妃,只是跟在太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姑娘,每天空了便跑来慈仁宫帮忙照顾太子,郝如月很喜欢她,太子也很喜欢她。
后来钮祜禄氏“死”了,佟佳氏顶上,初封便是贵妃,可见皇上对她对佟家的看重。
只可惜她样样符合皇上的审美,年轻貌美,纤纤弱质,真到了侍寝的时候却并不怎么得宠。
现在的情况是,不得宠的贵妃对上了得宠的答应,郝如月乐得作壁上观,只恨手边只
有茶水,没有瓜子,人生又少一乐趣。
大约僖答应也是看贵妃并不得宠,这才敢仗着自己得宠,出言顶撞“贵妃娘娘,这话是皇上说的,不是嫔妾说的。”
这回不等贵妃说话,惠贵人已然开口“你一个答应不配在贵妃面前自称嫔妾,只能称奴婢。”
贵人以下都是奴婢,包括常在、答应和官女子。
贵妃又看了惠贵人一眼,一口气这才喘匀。
安贵人全程冷眼旁观,对僖答应投来的求助目光权当没看见。她也觉得僖答应承宠之后有些轻狂,早该吃点亏长长教训。
其实僖答应能入皇上的眼,完全出乎安贵人的预料。
自从敬答应被无限期禁足景阳宫,安贵人便有些慌了手脚。之前那些事都是她与敬答应一起做下的,她很怕敬答应狗急跳墙出卖她。
吃不下睡不着最终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撒手人寰。
病好之后,见慎刑司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安贵人的一颗心才逐渐放下,以为自己想多了。
这些日子禁足在景阳宫的敬答应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始终悬在安贵人头顶,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可佟佳氏初封便是贵妃,砸碎了她的皇后梦,到底意难平。
论出身,她也是皇亲国戚,不比佟佳氏低。
论品貌,还在佟佳氏之上。
论资历,满后宫除了荣贵人,没人能跟她比,凭什么钮祜禄氏“死”了,又来一个佟佳氏
凭什么随随便便冒出个黄毛丫头都能压她一头
于是安贵人重操旧业,将目光锁定在太子身上,动用了很多年前埋下的棋子,想要一箭三雕,同时除掉太子、赫舍里如月和佟佳贵妃,为自己的皇后梦铺路。
如果没有赫舍里如月、佟佳氏和钮祜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