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这个动作可以带来多少的安慰效果,但她这张嘴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好听话,能为他做的似乎只有这些了
原本赵慕予是这样想的。
可很快,她发现她有点高估自己了。
当空气陷入无休止的安静之际,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挂钟,叫了他一声“江舟池。”
“嗯”
“不是说就一会儿吗,现在已经快二十分钟了,你到底还要抱多久。”赵慕予往后抬了抬小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膝盖,找回了当年军训时站军姿的感觉,“我腿都要站麻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抱怨。
可随着话音落下,缭绕在江舟池眼底的雾气渐渐散去。
他轻弯着唇角,还箍在她腰间的手依旧没有放开,而是稍一用力,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江舟池知道,十年前的赵慕予不忍心推开他,只是因为可怜他。
就像现在一样。
可是,就算她不喜欢他,就算她只是可怜他也没关系。
只要她愿意为他留下就行。
深深浅浅的情绪在江舟池的漆黑眼底不停翻涌,最终又归于平静。
他敛起心绪,还环在赵慕予腰间的手臂也一松,放开了她,没有任何铺垫,突兀地提起了昨天在车上聊过的话题,缓缓开口道“你欠我的愿望,我想好了。”
话音一落,还浮现在赵慕予脑海中的往事渐渐远去。
她回过神。
在察觉到束缚在她腰间的力道消失后,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半步,先拉开和江舟池之间的距离,而后才开始思考他说的话。
愿望
赵慕予怀疑江舟池又在没事找事,语气里的不客气逐渐明显,回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节目都结束了,才想起来许愿。”
其实她大可不必兑现这个在节目期间许下的承诺。
可在她说完这话后,江舟池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看得她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认了栽。
赵慕予已经习惯了自己在面对江舟池时的毫无原则。
她一边自我唾弃着,一边做出了让步,倒想看看他这次又想出什么坏招捉弄她,问道“说吧,什么愿望。”
窗外夕阳似乎又沉了几分。
房间里还剩下最后一丝天光。
江舟池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乌沉沉的眼眸里漆黑无光,只映着她一人的身影。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线又轻又缓,像盛夏漫无边际游荡的云,说出了愿望“可怜我,然后和我在一起。”
这句话里的每个字赵慕予都听得清清楚楚。
却丧失了思考能力。
当最后的尾音消散在空气里,赵慕予的大脑也空白了一片。
她呆愣着,落下的视线和江舟池抬起的眼睛在空中相撞,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她看了很久,久到她想起了上次在银河市的酒店房间,江舟池也是用这副近乎乞怜的语气,问她什么时候能给他一个资格。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在他漆黑的眼睛里,平缓的话音里,感受到了他的真心。
可是,真的是他的真心吗。
赵慕予无法确定。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别开了眼,看着窗外的一片白茫茫,等到心里翻腾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后,才故作生气,没好气地回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