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整个夏夜的孤寂仿佛都落在了江舟池的身上,将他困在其中。
赵慕予的心仿佛被人一把揪住。
她一向很有边界感,在不确定这种时候江舟池是更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还是需要有人陪的情况下,她通常会选择离开,不打扰他。
然而她今天的脚步似乎有些不受控。
等到赵慕予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由自主地朝江舟池走了过去。
她见过江舟池目空一切的嚣张,也见过他的傲气恣意,却唯独没见过他的脆弱,如同在尘世间颠沛流离了很久的一盏琉璃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赵慕予想说点什么。
可是,当她站在距离江舟池几步之遥的位置上,开口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又硬得像是一块石头,毫无人情味可言,干巴巴道“江舟池,你可别哭啊,我不会安慰人。”
话一说出口,赵慕予就懊恼地皱起了眉头,一时间恨不得把自己不会说话的舌头直接给咬断。
江舟池的视线还落在窗外,听见赵慕予的话,想扯出一个笑给她看,却发现有点难。
她什么也没有问他,应该是都知道那些事了。
空气不长不短地沉默了一阵。
江舟池压下了堵在喉头的情绪,开了口,可嗓音依然泛着一丝哑,回她“还没到哭的程度。”
一听这话,赵慕予轻抿着嘴唇,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她害怕江舟池什么事都一个人憋在心里,那还不如哭出来呢,于是改口道“其实你要是想哭,也是可以的。”
闻言,江舟池终于收起视线,侧过头,朝赵慕予望了过去。
他看见了她脸上的担心和沮丧,压在唇角的重量似乎轻了一点,说了一个“不急”“等你学会安慰人了再哭也行。”
赵慕予“”
虽然江舟池一说话,就好像又回到了平时欠揍的样子,但她始终没忘记他那只冰凉的手,于是难得没有和他斗嘴,打算去给他倒一杯热水。
谁知刚一转身,刚才那道冰凉的温度忽地覆在了她的腕间。
赵慕予低头一看。
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便被拽了回去。
江舟池大概以为她要走,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双腿之间,另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将她拥入了怀中。
那一瞬间,赵慕予呼吸一滞,整个人也如同被冰冻了似的,浑身僵
硬地定在原地。
别说是和异性了,她长这么大,就连和同性之间都没有这样亲密接触过,顶多是挽挽手臂或是牵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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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赵慕予被炸得什么都不剩的大脑才恢复运转,耳根和脸颊也开始逐渐发烫,心脏更是有了要挣脱束缚的趋势。
为了消除这些陌生的生理反应,她下意识就要伸手推开引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然而江舟池像是感知到她的想法,在她有所行动之前,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箍得更紧了一些,低低道“就一会儿。”
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便让赵慕予一秒打消了推开江舟池的念头,任由他抱着自己。
因为他的嗓音褪去了一贯的散漫,低沉轻哑,听起来好像很难过。
而人在难过的时候,大概都需要朋友的一个拥抱吧。
赵慕予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
她低下头,看着江舟池,很想摸摸他的头发,又觉得这个行为过于肉麻,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