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愣了下,“性子爽直,有些纨绔,喜怒形于色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这几日萧婉倒是没看到秦讴有什么动静。从上次他知悉自己父母有弃他之嫌疑后,这小子就老实了不少,以前他要么天天在京府闹腾,要么是在外惹事。
韩温沉吟未语。
萧婉凑近一些问他“你打什么主意”
“秦老侯爷统军逾十载,声望颇高。秦讴既是他的嫡长子,也是御封的侯爷,咱们自是要保护好了。”韩温解释道。
“这是当然。算起来,这几日秦老侯爷就该进京揩油了。”
可谓是说曹操曹操到,次日,便有秦老侯爷进京朝觐的消息传出。
不出所料,皇帝果然驳回了秦老侯爷的请辞,并赏银万两、良田千亩,以及各种稀世珍宝褒奖秦老侯爷带军有功。
秦老侯爷大喜,兴高采烈地带着赏赐回府去瞧儿子。当晚父子俩便吵起来,秦讴负气出走,来找韩温吃酒。
萧婉特意命人备下俩人爱吃的酒菜,由他们二人喝去。
萧婉等到深夜,困得先睡了,但没睡踏实。迷迷糊糊间,她忽然感觉被子被掀开,后辈有凉气钻入,紧接着便有东西热乎乎地贴着自己的后背。
探过来的手臂缓缓地环住她的腰,萧婉笑了一声。
“吵醒你了”韩温抬起头,凑到萧婉耳边,吐气的时候有淡淡的酒味儿。
“也不算吵醒,本就想等你。怎么样”萧婉问。
“父子推心置腹,反倒加深了仇怨,秦讴现在怨极了他父母偏心。”韩温把头埋在萧婉的颈肩处,侧首轻咬着她的耳垂,“不说他们了,苦短。”
俩月后,齐远庐陵公主大婚,早上还晴空万里,到傍晚的时候,突然飘起了雪花。
这一天刚好是太监李坚身死的第七七四十九天。李坚被凌迟处死那一日,李秀珍忍着身上的伤痛,坚持冒险去了刑场,要送自己弟弟最后一程。
她亲眼看着自己弟弟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地削下来,血流成河,却苟延残喘,直到最后一刀才咽气。滔天恨意无处发泄,咬牙切齿在心中发誓,她一定要复国,为弟弟报仇,手刃狗皇帝,更要让同样的甚至更残忍的刑法用在萧婉身上。
她的弟弟就是因为皇帝查萧婉绑架案才会暴露,都是因为萧婉,他的弟弟才会如此惨死。她一定要报仇
七七结束这一日,李秀珍在弟弟灵前烧纸,难免要缅怀弟弟,更不会忘记弟弟生死那一日的悲惨。可偏偏这一天是她心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成婚的日子,他不能陪着她,不能在她身边安慰她,他要和那个女人洞房花烛。
这无异于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又狠狠地戳了无数刀。
尽管齐远跟她解释了如今状况,不宜再动,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尽管他说他并不心悦庐陵公主,只是遵从圣意,不得已而为之,他最爱的还是她。
可是李秀珍的心里还是痛得不能再痛。前段日子齐远的父母来为他筹备婚事,她已经有半个多月不曾见过齐远,而且上一次相见他们只是匆匆说了两句话,齐远就被叫走了。
李秀珍觉得自己心太疼了,对着弟弟的灵牌流泪至天明。
她本以为齐远在大婚后的第二天会来找她,因为他对不起她了,他会愧疚,会迫不及待地安慰她。
李秀珍等了整整三日,才再一次看见齐远。但太晚了,过去太久了,她早就经历绝望,眼泪流干了。
他若有一丁点儿的在乎自己,就不该这么晚来。
“珍儿,我的心早就飞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