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
李秀珍一把推开他,去取来铜镜,照着齐远的脸。
“你知道你成婚那天是什么日子么我弟弟的七七看看我,形容枯槁,眼睛哭肿得睁不开,活得生不如死。再看看齐驸马这几天过的,新婚大喜,面色红润,翩翩公子,英姿勃发,真是一个好儿郎”
李秀珍嗤笑两声,咣当一声丢了手里的铜镜,恨恨地瞪着齐远,让她滚。
“珍儿,你知我的处境,你当我不想伤心么我若如你这般模样,如今已然见不到你了,早被治大不敬之罪,斩首于市。我隐忍不发的痛苦不输给你,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你不清楚么”齐远并没有因李秀珍的恼怒而恼怒,而是等她安静下来,声音不高不低地解释了这番话。
李秀珍哭得泣不成声,因觉得齐远的话有理,是自己思虑不周,所以没有反驳,只是蹲在地上哭。
齐远忙将她抱起来,送回屋里休息,用湿毛巾为她擦脸,柔声劝她不要再哭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尚且年轻。”
李秀珍扑到齐远的怀里,呜咽应承。
“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么,你在桥头,我在桥尾,那时刚好桃花盛开,花瓣落在你的头上,我瞧着走了神,差点跌倒,是你扶住了我”李秀珍回忆道。
“嗯,我与珍儿的缘分天注定。”齐远刮了一下李秀珍的鼻梁,他今天本想着来看看就走,可瞧怀里的娇人儿这般,晚上便没有回去。
伺候庐陵公主萧媚的大丫鬟收到吩咐后,便在次日一大早儿跟萧媚念叨,“这才刚成婚三日,驸马爷便一夜未归,公主可得好生管管。”
萧媚不以为意,满脸喜意笑着往头上插珍珠簪,对着铜镜左右仔细看看,确定是否合适。
“休胡说,驸马有正事儿。昨日他早就捎消息回来,是工部突有急事忙不过来。”
“可工部在府东,传话的小厮理应从东面过来比较近,可奴婢昨天却瞧见那小厮走了西角门,好像是从西面骑马过来的。
哎呀,瞧瞧奴婢这嘴,又乱说话,或许是驸马爷吩咐他先去办别的事也未可知。”
萧媚听这话沉下脸来,这时听说回来了,萧媚忙去迎接。
齐远恭敬地对萧媚行礼,“臣先去沐浴,稍后再来拜见公主。”
萧媚在靠近齐远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跟她用的并不一样。
萧媚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便去屋里找自己的胭脂水粉,挨个闻了一遍,确认那香味确实不是来自于自己。
他若真在都是男人的工部,身上根本不可能沾染那种味道。
所以萧媚等着齐远沐浴之后,便问他“昨夜一晚都在工部,没去别的地方”
“大晚上的能去什么地方。”齐远笑一声,不以为意地回她道。
他行事向来谨慎,走时在李秀珍那里沐浴过了,回来又沐浴更衣一次,断然不会有什么纰漏。他却忘了,女人对自家男人的嗅觉最敏锐。
一年之内,陆学在朝堂上参本与齐家有关的人员高达十八次。齐远的表叔、堂侄、同族兄弟等等,但凡德行有失,违法乱纪者,都被陆学揪出来参了个遍。
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因为陆学和齐远交恶的缘故,陆学就是在公报私仇。奈何他这招厉害了,每一次参本都是证据确凿,让人无可辩驳,更有几位和陆家相关的御史联合弹劾,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