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落,谢令仪便被谢不为紧紧拥住了。
谢不为的眸底也泛出了浅浅水光,谢令仪云鬓上的步摇流苏拂在了他的额前,珠玉自然有些冰凉,但他却丝毫没有松手之意,只切切道
“阿姊等了多久,冷不冷”
谢令仪抚上了谢不为的肩头,唇角弯弯,“没多久,不冷。”
再略微抬起头,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谢不为的眉眼,仔细端详着,柳眉淡蹙,“鹮郎,怎么瘦了许多”
谢不为摇了摇头,再握住了谢令仪有些微凉的手,“不过是路上稍微辛苦了些,不妨事。”
又将谢令仪的手拢在了掌中,垂首呵了一口气,轻轻揉搓了两下,“城门风大,阿姊带我们回郡府吧。”
谢令仪两颊漫出了浅红,抽出手来点了点谢不为的鼻尖,“你呀,也是知道心疼人了。”
再是越过了谢不为,看向了等在马车边的孟聿秋和诸葛登。
她的目光在掠过孟聿秋看着谢不为的眼神时略有一惊,下意识又回眼看了一眼谢不为,红唇微动,但终究没有表示什么。
只牵着谢不为缓缓走近了孟聿秋,对着孟聿秋欠了欠身,“拜见孟相。”
孟聿秋连忙对着谢令仪虚虚一扶,“王夫人多礼。”
谢令仪直身淡淡一笑,再对着诸葛登颔首道“阿登哥哥也来了。”
但诸葛登像是完全处在状况外,仍是仰首四顾山阴城外之景。
在谢令仪这声时,目光甚至是停留在了山阴城墙的石匾上,低声喃喃道“好字。”
谢令仪也自
是知晓诸葛登的脾性,故也没有计较什么,复看向了谢不为,“与我一道吗”
谢不为下意识瞄了孟聿秋一眼,见孟聿秋双眸含笑,才对谢令仪道
“自是要与阿姊共乘一车。”
谢令仪自然没有错过谢不为和孟聿秋之间的眉来眼去,柳眉又有一动,但也只是对着孟聿秋再欠了欠身,便领着谢不为上了犊车。
会稽郡府离城门并不远,乘车不过两刻时候便到了郡府。
郡府门前也已有许多侍从等候相迎,但谢不为下车之后还是略觉异样,仔细分辨了一会儿,便皱着眉头对谢令仪道
“王叔安呢怎么不在这里”
不说他与孟聿秋是受皇命前往鄮县平叛,或是他与王衡之间的姻亲关系。
只说孟聿秋国之右相的身份,王衡身为会稽内史便该亲自在郡府门前相迎。
谢令仪闻言稍有一叹,再微微摆首,“鹮郎,他并非有意怠慢,不过为人如此罢了。”
言语间已是不掩对王衡的失望。
谢不为心中陡生了怒火,他知晓,这并非是有意或无意怠慢之事。
而是王衡身为会稽内史已是严重渎职不说,甚至还对朝廷遣军将至辖内平叛都无甚关心,便已算是目无皇命。
也许是孟聿秋和谢令仪皆在给了他十足的底气,他在与孟聿秋相顾一眼后,便对着郡府管事打扮的人沉声道
“带孟相和我去见王内史。”
郡府管事显然没料到谢不为竟会当场发难,求助似地看了谢令仪一眼。
见谢令仪只是敛眸不理,犹豫了几番,还是对着谢不为和孟聿秋躬身道“那便请孟相与谢将军随我来吧。”
谢不为是知晓王衡一心钻研鬼神之道的,便原以为他会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