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暗中掐了掐季慕青的腰,季慕青这才意识到,该是他接话的时候了
这便是前几日谢不为跟他说好的,也是谢不为为了让季慕青更有参与感,故意分给季慕青的“戏份”。
但季慕青却有些犹豫,抿着嘴并不想开口,眼见快要到厢房院前,谢不为便更是一掐季慕青的腰。
季慕青也知快来不及了,便趁着是在夜色中无人注意他已然滚烫的面颊,闭了闭眼,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意味,“哥哥哥,你又不会樗蒲,到时就算去了,那些公子也不会乐意与你一道玩乐的。”
这季慕青的台词功底实在是差,一点都不自然,谢不为心中暗暗点评,不过好在也算勉强接上了戏,谢不为便接着演了下去。
他更是唉声叹气,十分愁苦,“你说的也是,宁州那边从来没有人玩过这个樗蒲。”
说罢,似是醉意上头,亦是苦闷至极,竟是一把推开了季慕青,先是摇摇晃晃靠向了提灯照路的小沙弥,低头问道“你会不会樗蒲”
小沙弥一惊,提灯一扬,差点没将灯丢出去,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会。”
谢不为哀叹之声更大,又回了季慕青身边,拽住了季慕青的袖子,“好弟弟,你会不会樗蒲”
季慕青被谢不为那一句“好弟弟”弄得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接上了谢不为的词,是作劝慰,“哥哥哥,别这样了,我们都尽力了,就算当真不能留在这里,回去阿爹阿娘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谢不为却摆首,语意顿挫,“唉
你还小,不懂这京中世家的好处。”
又一顿,竟是快步走到了小王典座身边,似是不抱希望地最后问了问,“不知小王典座,哦不,是大师知不知晓这樗蒲技艺。”
小王典座脚步一滞,但瞬即如常,只道“阿弥陀佛。”
谢不为当他这是回绝,连声哀叹,“此番若是不能搭上京中世家的关系,恐怕我们兄弟二人也不好在此多留了,还不如早些回去,以全侍奉父母之责。”
这下,小王典座当真停了下来,先是示意小沙弥将灯笼给他,等小沙弥离开之后,在对谢不为道
“我观言施主是逢大难,贫僧实在不好袖手旁观。”
谢不为却展袖摆手,“唉,大师慈悲为怀,却也解不了我此中之难啊。”
小王典座走近了谢不为,手中灯笼散发出的幽幽火光在夜风中摇摆,十分暗淡,而深夜厢房前青竹叶的飒飒之声也显得有些诡异,此间之景莫名有些骇人。
“不瞒言施主,贫僧倒是略懂樗蒲之技,若是言施主当真无此不可解难,贫僧愿以相助。”
谢不为暗中一笑,但面上佯装十分欣喜,就连醉态都减了几分,连连对着小王典座拜谢,“大师当真救苦救难,若事成,我愿奉送五镒金给大师哦不,是给贵寺。”
小王典座也是一喜,但仍算持重,只道“阿弥陀佛,言施主明日来静堂中寻我便可。”
樗蒲五木是有黑白两面,比的是黑面多少,例如五面俱黑是为卢,这是樗蒲中最高的贵采,而四黑一白其次,是为雉,为仅次于卢的贵采。
若要得到好采头,虽也有运气缘故,但关键还在于这掷五木的技巧。
而这小王典座果真不负赵克那句“赌技高超”,掷必卢雉。
这般谢不为连着三日都往静堂,向小王典座讨学樗蒲技艺,一来二去,两人关系倒近了起来。
而谢不为又佯装笨拙,技艺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