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费钊听她这话才算是放下了心,呵呵笑着试探道“内子一直惦记着殿下,可惜这些时日染了风寒不好进宫。”
上首的皇后见状也是出言附和道“你舅母素来疼爱你,你在江南这两年她也时常进宫陪伴本宫,晏儿若是无事,不妨去看看你舅母。”
费钊连忙摆手推辞“不可不可,殿下身子虚弱,万一过了病气给殿下,内子怕是要愧疚至极了”
“嫂嫂本就是长辈,让晏儿去探望一番又有何不可兄长莫要推辞”皇后强硬道。
宋晏储看着他们二人在那做戏,心中却是在想这么明显的破绽她
之前为何没能看出来太子与母家亲厚是一回事,但大多是同母家男性长辈亲厚,像是她这般,与舅母关系这般好的,又有何人
舅舅一口一个舅母关心她,视她若亲子,却未曾想过这是大不敬费家在怎么样也是臣,哪来的脸说把太子这个半君当成亲子的
宋晏储自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没觉得有什么,但奇怪的是皇后对此从未曾有过异议,一副默认的状态。
究竟是皇后同娘家关系真的这般好,还是他们说的本就是事实
“晏儿”皇后皱皱眉,柔声唤道。
宋晏储回过神,微微一笑“母后说得极是。”她看向费钊,颇为内疚道“孤回京以来日夜忙碌,未曾前去费家拜访,倒还累得长辈挂心。舅舅放心,明日一早孤便去费家拜访舅母。”
费钊忙道“那便有劳殿下了。”
“舅舅客气。”
二人又寒暄一通,皇后想留她在坤宁宫用膳,宋晏储借口乏了婉言拒绝。
离开坤宁宫之后,宋晏储才轻嗤一声,精致的眉宇间满是讽意。
费家前些日子在朝会上被父皇好一通训斥,生怕自己失了圣心,巴巴地进了宫来找皇后,求着她去费家走一遭。就连自己费青渟前些日子被她下入大理寺都能就此作罢,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的一般。
啧。
入夜,宋晏储喝了药之后沉沉睡去,清汝轻手轻脚把屋子里的烛火熄了,又去安排明日出宫的车驾。
翌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倒是难得的一个好天。
宋晏储乘着马车早早出宫,至费家时就见费鄂已在大门外候着,费青渟随在他身侧,恭敬搀扶着。
费鄂见着宋晏储的马车眼前瞬间一亮,连忙上前迎了上去,眸间湿润,万分情切“殿下”
大庭广众之下,费鄂这副模样是做给谁看的已是不必多说。
宋晏储笑得温和,搀扶着费鄂,责怪道“都是一家人,外祖这是作甚”
费鄂老泪纵横,还拿袖子擦了擦眼泪,一副喜极而泣的做派“两年未见殿下,臣心中欢喜,一时失态,还望殿下见谅。”
“孤在江南两年,也甚是思念外祖。”宋晏储扶着他往府里走“外祖近来身体可还硬
朗”
费鄂哈哈大笑“劳殿下挂怀,臣身子还好着呢”
费青渟低着头没敢看宋晏储,费鄂路过他身边,恨铁不成钢地朝他使了个眼色,费青渟抿抿唇,搀着费鄂另一边往府里走去。
“舅母的病可好些了”宋晏储关怀问道。
费鄂捅了捅费青渟,示意他说话。费青渟低声开口“母亲本就无甚大碍,听到殿下今日回来更是欢喜,早早就起来了。”
几人说着话,已经到了费夫人的院子,费鄂不便进儿媳屋子,就在正厅里等着,他眼神示意费青渟也跟进去,费青渟却是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一动不动,费鄂几乎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