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不对。
按照蒲公英飘来的方向
映入眼帘的是不远处一栋废弃的高楼。
太宰治兴致勃勃地蹲在花坛边,从花坛里摘了一朵蒲公英,指尖揉着上面软乎乎的绒毛,“注意到了吗费奥多尔君,你一直挂在嘴边的罪要迎来罚了哦”
费奥多尔没有出声而是望着那栋建筑的某处仿佛在出神,但对方毫不介意。
“用蒲公英查看风向,看起来真的十分正式呢”他音调上扬,带着看好戏的意味,“要猜猜这一枪会打中哪里吗”
“无论打中哪里我都不会死。”费奥多尔回过神,唇边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他看向太宰治,“毕竟如果我会死,您也不会蹲守在这儿了,不是吗”
后者似乎是觉得累了一样,索性直接坐在花坛上,伸长了腿,“你很相信他的枪法。”
“没错。”
换做一般被狙击手瞄准的人,此刻不是紧张僵直就是迅速寻找掩体,而眼前的俄罗斯少年站在原地神色自若,甚至还有闲心与另一名少年闲聊。
“他跟我约定的是十三枪。”太宰治注视着对方从容不迫的态度,恶劣地勾起嘴角,“费奥多尔君如此柔弱的体质,真的能抗住吗”
费奥多尔微微一笑,“这点就不劳太宰君费心了,您不如思考一下如果无功而返该如何向您首领交代。”
“而且”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浮现出温润的笑。
“他开不了第二枪。”
太宰治笑着没有回答,伸出被绷带包裹的手,手指做出了一把枪的手势,对准了对方,挑衅味十足。
唇片微启,“碰。”
像是蝴蝶效应的产生。
话音落下,高楼里的少年扣动了扳机,枪口的子弹裹挟着气流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从高楼某处射出,费奥多尔站在原地神色淡淡细微的朝某一边倾斜了一下身体。
顷刻间,子弹射进人体,殷红的绚烂血花炸开在半空。
时间仿佛停滞在此刻。
这一幕猝不及防地让在场另外两人不约而同的愣住。
费奥多尔瘦削的身体往后踉跄了几步,剧痛席卷上神经,他面色惨白额角冒出冷汗,粘稠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滴答。”
细微的声响仿佛打破了时间凝固的魔咒。
在高楼狙击的少年错愕地抬起头,将视线从狙击镜中移开。
他本没想射中对方的。
为此,他甚至特意测试了风速风向各种可能会干预弹道的外界因素,就连位置都精挑细选。
那枚子弹本该与对方手臂擦肩而过,最多让费奥多尔受到一点擦伤。
但是现在,那枚子弹却打进了对方手臂里。
费奥多尔不可能不知道狙击手就是他,也不可能判断不出子弹的轨迹。
可是对方却仍旧硬生生接下了那枚子弹。
这可真是
太意外了。
千岛言手掌放置在胸膛前,感受着掌下剧烈跳动的心跳,缓缓捏紧布料。
名为兴奋的情绪从心脏宛如鼓点般的跳动一点点传递,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这样清晰听见自己胸膛中聒噪的声响。
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细碎的笑声从唇边溢出。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