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十岁而已。
这一年的秋天,云南郡又一次迎来了丰收。
而许家也迎来了第三个孩子,胡娇怀孕了。
自从小贝走后,胡娇有一阵子招呼许小宝,都要“小宝小贝”的连着喊,这个习惯过了两三个月才开始渐渐改变。
府里只有两个孩子,许小宝也心情不好,胡娇为了让儿子打起精神来,索性将许珠儿也放去前院读书,有这个小丫头在许小宝面前闹腾着,将他的注意力往旁边移一移,说不定他就能度过这段时间了。
许小宝似乎也默认了母亲的这种做法,每日里带着妹妹上课,除了要负责自己的功课还要负责妹妹的功课。
不过许珠儿毫不领情,拿着毛笔涂出来满篇的墨团团,对软绵绵的毛笔似乎恨上了,又因为自己不能掌握,与哥哥写出来的字有着天壤之别,好几次都恨不得撕了纸不学习了。
许小宝回头就跟娘亲讲起此事,话里颇有种长兄风范,认为当娘亲的太过娇惯许珠儿了,才让她有了骄纵之气,居然不爱惜笔墨。
胡娇只差喊一声冤枉了明明惯坏这丫头的是你爹好不好
她对小丫头还是颇为严厉的,但架不住严母慈父,许清嘉对闺女当真是宠的不行。小丫头在她面前还好,但只要在许清嘉怀里,就连语调都不一样了,软绵绵娇滴滴,无师自通学会了撒娇这个技能。
有时候胡娇都觉得自己是后妈。
后妈在得知闺女竟然有罢学的念头,索性带着她出门做客,去了高家。
在见识过了高小娘子五个手指头上的针眼之后,小丫头瞬间就放弃了罢学的念头,准备回去就做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学生。
高小娘子已经九岁了,去年就开始学针线了。
高娘子提起这事来还替闺女有点惋惜“已经有点晚了呢,学的早的四五岁就开始学针线了,到了九岁已经要学绣花了。”
这话不仅吓坏了已经六岁的许珠儿,还吓坏了带着闺女前来观摩的胡娇。
她的针线活如今还停留在做衣服的水平上,孩子们的中衣以及许清嘉的中衣都是自己做的,真要绣花那可就是难为她了。
许珠儿从高家回去之后,看着自己白白胖胖的小手指,悄悄跟胡娇抱怨“娘,我觉得高家婶婶定然不是高家二姐姐的亲娘,不然怎么让她扎的满手是洞”
胡娇眼神复杂的瞧着自家这无法无天的小丫头,很想告诉她孩子你真相了
不过考虑到将来她学针线的时候,在这小胖手上扎几十个针洞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到时候说不定自己也要被冠上个后娘的帽子,索性不告诉她真相了,只摸摸她的头,让她自己选择。
“珠儿是准备学写字读书呢还是准备去学女红呢”反正总是要学一样的。
童年固然美好,但只留下纯玩,连点痛苦的学业都没有,那也过的太没有什么印象了,将来回忆起来童年里就剩下傻吃傻玩,胡娇都要嫉妒自己的闺女了。
许珠儿再回到课堂之上,就端正了学习态度,不仅是写墨团团十分用心,就连先生给小宝讲的她听不懂的课,自己也努力支棱着小脑袋去听,哪怕听的满脑子浆糊,东倒西歪的打磕睡,也不敢回后院去傻吃傻玩,就怕被亲娘捉着学女红。
许清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