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将熬了一夜的成果递上去,许清嘉细细的翻看过了证词,“除了证词,他们互相为证,再无旁的证物了”
若是乡间小民,只要互证,或者招供了,都可定罪,但事关朝廷命官,且官职要比许清嘉还高了些,高正是无论如何不敢轻忽的。
“旁的物证却是再没有了。”高正眉头打成了死结,也觉此事殊为难办。
事情都进行到这一步了,若是现在撤了兵,说不定这些人就会咬着他,若是现在还要继续深挖下去,假如还是挖不出旁的物证,又被尉迟修知道了,按他们个构陷之罪,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了。
到底尉迟修与许清嘉比起来,在朝中人脉要广的多,只单他的座师中书令贾昌就不是吃素的。
许清嘉略一沉吟,就有了法子。
“昨日尉迟通判抱恙回家,咱们今日就去探探病吧。将这些证词带上,再带一名招供的犯人,一起带到通判府去。”
高正虽不知他打着什么主意,但如今对许清嘉极为的信服,立刻照办。才过了半个时辰,许清嘉就带着人到了通判府上。守门的小厮见许同知亲自来访,一早跑去禀报尉迟修。
尉迟修昨晚又失眠了,他觉得自从遇上许清嘉之后,自己就开始失眠了,而且是越来越严重。
不过人既然到了门上,又不能关在门外,他只能起身去迎接,将许清嘉迎到了厅里,丫环上了茶,许清嘉问候过他的身体,这才转到了此次来意之上。
“不瞒大人说,今日下官前来,确是有一事比较棘手,定要让大人知道”
他神色凝重,不似伪装,尉迟修就有几分摸不着头脑,“大事许同知都能处理,何况小事,哪有非我不可的事情呢”
原来云南郡如今政令下发,是必得许清嘉与尉迟修二人的印鉴才做数,但是这种许清嘉舅兄牵线,与江南十八家药商联手,欲在云南郡建立大的药材供应基地,却是商业行为,与政令无关,却又能解决眼前云南郡的困境,竟然不需要尉迟修的印鉴也能实施。
这事若是办好了,那必是大大一番政绩,到时候不止是许清嘉,便是他作为共同治理云南郡的官员,也能捞到政绩。现在的情况却是许清嘉撇开了他单独去干这件大事,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到了谜底揭晓的当日,他才知道这事儿。
眼前的这年轻男子,决非只会读死书的迂腐书生,尉迟修每想一次都觉如梗在喉。
他往日小看了的年轻男子此刻一脸愤慨,似乎气的脸都红了,朝他拱手施礼“大人与韩府君共同保荐下官,下官感激的五体投地,但是,近来却有人在背地里中伤大人,下官气愤不过,这才前来与大人商议此事自从大人来了云南郡,勤勉爱民,下官下官无论如何也不能瞧着别人对大人这般恶意中伤,一定要将这些人严惩”
尉迟修还当他这是想着昨日之事,让他心里不快了,这才大清早的跑来巴结他。因此笑道“为官者哪有不遭人忌的,许同知不必过于生气你这般心意,我自然明白,但与些宵小之辈倒也不必太过认真”
许清嘉似乎非常生气,直接站了起来,愤怒的表决心“下官一定要严惩这帮人为大人出气,大人清正廉明,岂能遭人构陷”
就算他没说是什么事儿,但尉迟修面上的情还是要领的,又宽慰了两句,许清嘉这才将袖子里笼着的供词递给了尉迟修,“大人您瞧瞧,这些王八蛋说的什么话大人高风亮节,岂会与他们勾连做出这种事情来既然要做出这种事,当初又何必要保荐下官下官是万万不肯相信的,只等大人一声令下,下官必定严惩这帮人,为大人洗清污名”
尉迟修接过供词,一页页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