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他的话,自然不会将这些供词拿来给他看,直接上折递上去就好了。那么如今就是信他了
这话说出来,尉迟修都有几分不信。
大家都是混官场的,平时没事你捧我我捧你,但若真有问题,谁还不防着对方
他面色阴晴几变,心中暗骂派出去的这几人都是废物饭桶,竟然教许清嘉拿住了,还审出前因后果来,写了供词画了押,只需递到大理寺去,就又是一场风波,结果如何,犹未可知。
“这这又是从何说起”
许清嘉于是将昨日之事讲明,又道当时被抓的这些人都是在下面煽动乡民,高正只当寻常百姓一般抓了起来,哪知道锁拿回去之后,一审之下不免大吃一惊,这些人皆不是九县乡民,籍贯未知。
想云南郡地处边陲,隔壁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吐蕃,如今两国都没有达成停兵协议,隔个一两年总要撕咬一回,讲不清来路的人定然要重视,别是吐蕃细作罢
高正自然不敢轻忽,只能轮番用刑,熬了大半夜,哪知道这些人却咬出了尉迟修
“大人,这些人狗胆包天,明知道自己死罪难饶,临死前却还要攀扯大人,下官真是下官真是替大人愤怒”许清嘉义愤填膺,似乎气的不轻,胸膛起起伏伏,模样十分恳切的望住了尉迟大人“韩府君临去之时,让我但有决断不下之事,与大人好生商议,也不知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却要意图破坏下官与大人之间的信任,当真是死有余辜只要大人一句话,这些人是杀是剐,都由大人发落只是下官觉得,此事似乎有几分蹊跷,不如大人见见这些人犯”
不及尉迟修同意,许清嘉便朝外面扬声叫道“将人犯押上来”
不多时便听得脚步声,高正带着两名差役将五花大绑的一名犯人押了上来,那人抬眼瞧见尉迟修,目光便有几分瑟缩。尉迟修心知此刻许清嘉定然会注意到他的神色,因此他的神色也十分的淡漠,眉毛一抬似十分诧异“下面的犯人,你为何要构陷本官”
下面跪着的犯人原来还怀着一丝侥幸心理,没想到主子不认帐,顿时有几分慌了,立时便道“大人,这事儿不是您安排我们去做的吗怎的出了事便往我们身上推大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高正跟在犯人身后进来见礼,听得这话立时往那犯人身上狠踢了一脚,惶恐的向尉迟修见礼,完全是个上不了台面,又急于巴结上司的不入流的小官吏,谄媚道“大人大人这些贼子昨日审完了就是这样,非要攀咬大人”
那贼子听了这话,嘴里又胡乱叫着“大人救命啊大人”
高正又狠狠踢了那犯人一脚,他似乎比这犯人还要慌张“也不知大人几时让这些人惦记上了,下官下官也没想着能审出这种结果来”他一副懊恼欲死的模样,似乎恨不得当场将这嘴里胡乱攀扯的犯人给砍了,当真是个一心办案没小心得罪了上司的小官吏,十分的惶恐不安。
许清嘉道“大人你瞧,这贼子死到临头还不悔改,还要胡乱攀咬”
他们一个惶恐一个气愤,当真是倾情演出,超常发挥,就连厅里侍候茶水的小厮也觉得许同知对他家大人之心可昭日月,又莫名对倒霉蛋高正有了几分同情。
这一位听说是南华县的县尉,才提拔上来也没几个月,就捅了这么个篓子,他怎么就那么不开眼,抓谁不好,非要抓他家老爷身边的人呢
通判大人也是他这种不入流的小官吏能得罪的
事到如今,尉迟修再不表态就说不过去了。
他将自己手边茶盏砸了下去“大胆贼子,你满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