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确实是意外,谁想到开车着桥就从她那断了,倒没什么怨气,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穿来后的家庭,更是高干高知,家庭优越,身为后世人的先知,让她飘飘然了。
看到“小辉”那削瘦的脸,陈子衿忽然震动了。这个时代的人感激一个高考的机会,努力去读书,从小辉的眼里,她看到了对知识的渴求,那样迫切。
自己果然很颓废啊,陈子衿暗叹。
“子衿,你怎么了”陈梦觉看着女儿忽然黯然的眼神,不由问。
陈子衿仰头,睁着清澈的眼问“爸爸,你会不会觉得女儿很差劲”
“没有啊,“陈梦觉听见这话,温和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对比那对努力学习的姐弟,我只是条咸鱼啊。”陈子衿自嘲着,放下筷子,拿手帕擦了擦嘴。
陈梦觉疑惑了,“咸鱼”
陈子衿道“爸爸,您不觉得,咸鱼躺着很像混吃等死的人吗而且在粤语中,咸鱼是指死尸。”
陈梦觉想象了下,不觉笑道“这个比喻倒很恰当。不过子衿,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该有的生活态度,如果你在选择自己热爱的同时,可以为国家、民族做出贡献,那就无愧于生在这个国家了。”
陈子衿摸摸耳朵,不好意思道“我知道了,爸爸。”
待陈梦觉吃完饭,她收拾了碗筷,打算在这里待几天,就订回省城的火车票了。
过了两天,陈子衿在红卫镇上瞎转时,记录些风景人物回去给爸爸复述时,看了一桩热闹。
镇革委会门口,一群人围观,陈子衿挤进去一看,就见那姐弟俩站在大院的正中央,弟弟大声背诵着人民日报的社论。
不用陈子衿问什么,周围群众就窃窃私语,让她弄明白了情况。
宋家姐弟俩都过了大学的分数线,但是提交政审材料到县里,有个绰号叫老猢狲的使绊子,李主任按规矩也不给他们交材料。
陈子衿轻声叹了口气,虽然大闹革委会是个笨办法,但是已经是最好的了。
宋运辉背得嗓子都哑了,留着一撇胡子的老猢狲出来,指着鼻子骂“姐弟俩成分不好”,差点就说他们想上大学是白日做梦了。眼看双方吵得面红耳赤,李主任就出来了,把三人叫进了屋里。
众人都被李主任叫散了,陈子衿守在门口,等着人出来。陈子衿不自觉又抠上了手,等姐弟俩出来,看他们神色松软了些,手抠得更厉害了。
“陈同志,”看见子衿,姐姐先叫道。
陈子衿点了点头道“你们好。”她从背包里掏出几本书,递给他们道“这是送给你们的谢礼,谢谢你们的帮助。”
“这”姐弟俩都有些迟疑,陈子衿直接硬塞到他们手中,又掏出笔记本,写下在一串数字和文字,撕下那页纸,给了他们,道“明天我和爸爸就要回省城了,这是我的联络方式,有什么需要的,一定略尽绵力。”
“再见。”
陈子衿和宋运萍、宋运辉挥手再见,姐弟俩还没拒绝到底,就见子衿骑着自行车没影了。
“姐,你看这书。”宋运辉翻了下手里的书,看了下书目,几本都是新华书店里新出版的,加起来得一百多块。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纸,写的字很是端正秀气,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同时又透出一股子潇洒的风骨。
那个叫陈子衿的姑娘,看着就十四五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