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了,”俞想低声说,“没有为什么。”
宫修筠却突然笑了“好。”
“好什么”俞想被他笑愣了。
“不直播也挺好,本就不想你被人评头论足。”
俞想愣了一秒,回过味来。宫修筠这是在说不想他直播。什么评头论足,说是抛头露面还差不多。
俞想知道他的控制欲强,但没想到连他开直播他都会介意。
虽然宫修筠没有说出来,也没有阻止过他。但俞想却还是皱起了眉头,因为宫修筠在控制欲上的趋势让他感到烦恼。
现在可能是介意但不说,那慢慢会不会管着他,不让他做这个,不让他做那个。到了最后,是不是连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得到宫修筠的允许。
离开这里,离开宫修筠,已经变得刻不容缓。
次日是画展的最后一日,俞想难得正式地穿上了衬衫西裤去了展览现场。
今天左鸿祯要将他介绍给他的一些好朋友,同样都是画坛大佬级的人物,俞想希望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他身上这身还是宫修筠之前为他准备的。
年会之后,宫修筠让助理送来了整套的各式各样的衣物,有正装套装,也有休闲搭配,当然,各式配件也是少不了的。不容置疑的是,这些自然都是顶尖奢侈品牌的产品。
俞想从中挑了一圈,选了两件最看不出牌子,也最低调的,就这样穿去了画展。
俞想到时,几位大佬正站在他的画作窗边下面,进行着商业互吹。
“老左,你这徒弟的人体画的,我都自愧不如啊。”
“但这个可真不像是你带出来的手笔,你说你是不是藏私了,怕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哎,你小徒弟来了,快来让我们见识见识,你这小徒弟是怎么带出来的。”
俞想刚到就被拉住一顿夸,要不是他脸皮厚,怕是还有点遭不住。
“都是师父教得好,”俞想说道,“很多小问题我之前自己是注意不到的,但师父只要一点拨,就觉得胜过自己琢磨好多年。”
“哎哟,你这小徒弟,不仅画的好,嘴也甜啊,怎么这么会说话。”
“你是老左本科学生之前没听他提过。”
俞想一顿“我不是,我”
“哎,英雄不问出处,”左鸿祯说道,“你看小俞这手基本功,不用问都知道有多扎实。”
“哈哈哈,老左说的是,这倒没错。”
“是啊是啊。”
大家连声附和着,俞想也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想给大家留下个不卑不亢的好印象。
但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只听原本有序的观众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一声尖叫,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举着一瓶透明液体冲了出来。
他高举着瓶子,将液体朝前方甩了过去。
“师父小心”
这一瞬间,俞想的脑中闪过无数种想法。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是张开手臂护住了左鸿祯,用背部面对着来人的方向。
“啊”
“是硫酸”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有人受伤吗”
各种各样的喊声,在俞想耳边杂糅成一团混沌。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也无法做出反应。
因为紧张过度,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僵硬肢体,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