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天他接受了一个特别邀约来自左鸿祯。
在组委会的当天,左鸿祯先行离开了,将后续处理都交给了别人。
俞想本以为他和这位大佬之间只有这一面之缘,却没想到,几个小时后左鸿祯就私下找到他,请他前往国家美术学院,理由是“当面交流”。
有这样的机会,俞想求之不得。
他本想背着自己的画具去。但一想他手里这点东西落在大佬眼里连练手都不配,索性空着手去了。
到国美时,左鸿祯正在自己的画室等他。
作为院长兼教授,他在学校里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画室,画室四周堆满了画作。这些拿出去能拍到七位数的作品,就你压我我压你地扔着,而画的主人却对此毫不心疼。
“小俞来啦。”左鸿祯从作画的状态中走出来,见俞想在看他的画,便哈哈一笑,“都是些不太满意的作品,看上什么直接拿就行。”
左鸿祯虽这么说,俞想却不敢造次。
他恭恭敬敬地鞠躬道“前辈好”
“别”左鸿祯不让他行礼,而是让他坐下,“我那天看到你的画,就觉得你有点我年轻时候的风格,后来你又说你是主攻油画的,我就迫不及待把你叫来了,你有带作品来吗”
俞想尴尬笑笑“抱歉,因为一些意外,我的作品都丢失了,没有这个幸运被您指点了。”
“没关系,”左鸿祯想都没想,直接把他按到一个空画架前,“那就现画。”
俞想
“画画嘛,下一个作品永远是最好的作品。”左鸿祯倒是很看得开,“都丢了也未必是坏事。”
说着,他就这样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坐进摇椅里看着俞想。
俞想无奈,只能提起笔。
他本想直接画一副上辈子的画作,但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简单的一次作画,而是左鸿祯对他的一场考核,考的不仅是绘画功底,还有构思能力,创作天赋。
而要是直接复刻旧作,未免有作弊的嫌疑。
更何况,俞想相信自己的创作能力。
他拿着一支铅笔在画布上随意地勾勒着,乍一看什么都看不出。
这也是俞想作画时的习惯,他需要在无规则的线条中放空自己,找到绘画的灵感。
突然,他知道要画什么了。
他擦掉混乱的浅线条,在中心偏右一些的位置勾勒出一个人体的形状,又在四周拉出一些放射状的线,然后直接提笔开始铺大块的颜色。
这次,他重拾了自己的老本行油画。
时隔这么久,再次面对画板,用着熟悉的画笔和颜料,俞想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仿佛画笔就是他的武器,画板就是他的铠甲。因为各种危机和风波而慌乱的心终于能够获得久违的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手下渐渐加快了速度。
沉浸在画中的时间过得很快,俞想回神时,竟然已经是日暮西山。
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又自嘲地笑笑。
人虽然换了一个躯壳,但灵魂还是没变。
曾经他一画起画来就完全失联,可以一天不吃不喝。现在也是一样,连着画了将近六个小时,他竟一点都不觉得饿。
但他刚要站起来,颈椎和肩膀就发出一阵抗议的声响。
“好疼”俞想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脖子,比左鸿祯还像个老年人。
见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左鸿祯突然哈哈大笑“年轻人,可不能这么拼喽。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