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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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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牛束仁一时竟没了主意, 只狐疑自己此次所行是否有欠妥当,他们商贾汲汲营营所为不过利益二字,做了买卖不求一本万利, 起码不能血本无归。

    牛束仁自认经营有道, 算得伶牙俐齿, 偏对着季蔚琇心生踟蹰心底把各种利害关系又理了一遍。

    牛二娘子心中着急,暗恨若不得主意,何必前来事到临头,箭在弦上, 岂有不发之理。

    季蔚琇只当没见他们夫妻二人的眉眼官司 ,他心中也有其它疑虑 俗语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桃溪所仗便是蛛网一般的水路。但他前几日带人仗量水位,发现淤泥堆积, 河床日浅。翻县志文记, 隔年也征役夫通得河渠, 为何收效甚微细究之下, 便发现历任知县对此都不过应付了事。卷案倒记得漂亮,应国策轻徭薄赋, 不夺农时。

    他不言语,牛束仁更觉他高深莫测, 心道当年阿爹误认先帝中官为贵人, 将错就错, 一场豪赌, 反倒挣下如今的家业。枉我被夸肖父,却是举棋不定,畏首畏尾。如今家中境地堪忧,我身上又担着嫌疑,祸事将要临头,不断尾何谈求生。

    他意定,深揖一礼,道“明府,小人确有要事相禀,桃溪浮尸一案,我知得线索,欲一一向明府禀明。”

    季蔚琇故作惊讶 “哦牛郎君竟知得内情。”

    牛束仁心里直骂,谁个知得内情面上却是愈加恭谨“并非如此并非如此,小人知之不详,窥得一二,真假尚待明府派人求证。”

    季蔚琇又不言语了,喝酒品梅,闲适安逸

    牛束仁咬着后槽牙,只得全盘相托“不瞒明府,案发前几日,小人在苟家吃酒,他家走失了一个妾,那个妾便是当初小人戏弄过的卖花女,为此还得了明府的罚。”

    季蔚琇看他道“牛郎君倒是惜花人,那卖花女你自己不受用,反倒荐与了苟家,送她一段富贵。”

    这哪是送人富贵,明明是送人上路。

    牛束仁脸都被吓白了,摇手道“明府明鉴,实不与我相干,我实在不知道她怎得做了苟家的妾。”上一刻他与沈拓争做惜花人,这一刻恨不得把自己比作拙匠。

    牛二娘子在旁也道“明府不知,这确与拙夫不相干,他这人贪花好色,送妾赠美虽是雅事,他却是个嫌少不较多的,历来只有收没有送。”又道,“苟家妾侍奴婢,或买或纳,或经牙郎手,或由媒婆嘴,总有个来处。桃溪的牙人里,王三最有脸面门道,说不得知道几分。”

    季蔚琇又问道“既说是走失,你为何却疑心与浮尸案相关”

    牛束仁稍一犹豫,便将苟家苛待下仆,苟当家吃醉便要拿妾侍之流出气之事说了出来。

    季蔚琇这才微有色变,将手中酒杯递给季长随,起身疏了一下筋骨 “你们坐贾行商,虽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只是独木不成林,据我所知牛、苟、朱三家历来同进同退,同声共气,情分非比寻常,胳膊断了尚要折在袖中。牛郎君今日所为,是求义,还是求利”

    牛二娘子笑“明府清风朗月,夫君要说为义,不说明府不信,我都要笑个打跌。小妇人自认非心肠歹毒之辈,但别个自寻死路,莫非还要陪着一坑而埋了”她机敏道,“若不是苟家所为,我们夫妇私下做了小人;若真是他家的恶行,行动之间便要打死人。他们眼里岂不是半点王法也无听了都心底起寒。 ”

    牛束仁又眼中浸泪,一副后怕不已的模样,弯腰揖礼不肯起身“只盼明府能相护则个,我我私下报官,生生得罪了朱苟两家,他们若是得了消息,怕是要与我为难,族老为家族计,少不得要拿家法私刑对付。”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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