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琴等人闻讯都赶过来安慰和陪伴婉兮;其余的,也自然有人幸灾乐祸。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倒看她明日还有什么心情行皇贵妃的册封礼去”愉妃自是头一个心下痛快的。
就算她没法子拦住皇贵妃的册封去,可是自不想看见婉兮十全十美去。今日出的这回事,自是将册封礼的乐呵给打了一个大折扣去,想来婉兮这头不可能十分乐呵,那愉妃心下就也顺当多了。
鄂常在垂首也是冷冷而笑,“可不是么这后宫之首,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个内管领下的汉姓女,竟然能爬上这个高位,便合该她从册封伊始就不痛快去”
愉妃冷了鄂常在有几年了,这回因为鄂凝终于有喜,倒叫愉妃与鄂常在的关系缓和了下来。
都是这后宫里无依无靠的人,她们两个的利益终究还是一致的,若她们两个不彼此依靠,还能依靠谁去呢
“只可惜,就算出了这回事,皇太后竟还是没拦着,竟叫她的册封礼能顺顺当当地举行去”愉妃说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鄂常在轻垂眼帘,“愉姐姐别急,便是皇太后这会子不拦着,她凭一个辛者库的汉姓女登上皇贵妃之位,威胁中宫,使中宫落得如今的困境她终究会惹来众怒”
“况且,皇太后便是没明面上拦着,可是皇太后心里能愿意才怪。愉姐姐别忘了,宫里早有一个兰贵人,如今又要进宫一个小钮祜禄氏皇太后必定要扶持着这两个,一步一步超过皇贵妃去的。再说这两个还都年轻,反倒是皇贵妃她自己也要四十了,无论是皇宠,还是子嗣,她都已到强弩之末,再没什么盼头去了。”
“对啊,她都要四十了”愉妃心下呼啦敞开一道门似的,“总以为她还是个小姑娘,却原来她自己也四十了”
这句话叫如今年过五十,早已经在敬事房被撤了绿头牌的愉妃,心下莫名地有解气之感。
“咱们静等着,看她再不能生了之后,这后宫里的新人一个一个多起来,然后她也要看着年轻的新人们一个一个地生出皇嗣来叫她也尝尝那眼红别人的滋味去”
这个夜晚,婉兮一个个送走了语琴和婉嫔等人,自己早早地睡下。
熄了灯烛,她习惯地又如往日一般地说,“玉蕤啊,你也去歇着吧。”
待得说完才愣住,抬眸望向一室的夜色,不由得又是怔怔落下泪来。
玉蕤已经不在了。
从此往后,不管多少年,这句话已经再没有人回应。
“皇贵妃主子,瑞主子恭请皇贵妃主子早些安歇”窗外却冷不丁传来一个嗓音。
婉兮心头一震,分辨出是翠鬟的声音。
婉兮咬住被角,不叫自己的哽咽传了出去。她极力地在夜色中笑了一下,然后才平静地道,“我知道了。翠鬟,你和翠袖她们也早些歇下吧。明日一早,你们都睡个懒觉,不必你们起来立规矩了。”
翠鬟她们本都是玉蕤位下的奴才,每日早晨都要伺候玉蕤起身的。玉蕤既然已经不在了,又何苦再折腾她们去
翠鬟却在窗外道,“多谢皇贵妃主子体恤。可是奴才们都习惯了每日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陪主子过来给皇贵妃主子请安。这习惯主子多年不改,那奴才们就也不改。明日一早,按着瑞主子的时辰,奴才们还要来给皇贵妃主子请安。”
翠鬟这一席话,终究还是引出了婉兮的泪来。
婉兮点头,“好。你们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