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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卷40、死得其所(1/5)
    安寿从宫门回来,给皇太后复旨。

    皇太后眯眼凝视安寿,“他们两个,什么样儿啊”

    安寿叹口气,“皇上和皇贵妃在外头大吵了一顿。皇贵妃竟甩下皇上,先回圆明园去了。”

    说起来这皇贵妃进宫都二十五年了,安寿还是头一回看见皇贵妃这么忘了规矩,敢这么对皇上的。

    甚或,从前皇贵妃失去了孩子的时候儿,都没这样不分轻重地跟皇上闹过。而今日,为了一个瑞贵人,皇贵妃当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皇太后听罢,点了点头。

    “古来尊卑有序,嫡庶有别,这天地之间才有规矩。别说民间如此,咱们宫里啊就更应该是规矩最为严谨的地方儿。瑞贵人,凭一个小小的贵人位分,就敢越制,直接到我面前来指摘皇后的不是,这就是罔顾尊卑、以下犯上”

    安寿听着也是悄然叹了口气。

    别说宫里,就是民间,若平头百姓敢擅自状告朝廷命官,先不管所诉之事有没有影儿,这个原告的百姓得先当堂吃几十板子;

    而若是家奴敢状告主子,即便主子有事,那也要先将这家奴先打几十杀威棒去的。

    要不这百姓随随便便就敢上公堂状告命官,家奴任意就敢反抗家主,那这天地之间就乱了规矩去了,哪儿还有尊卑之分去了

    放在瑞贵人首告皇后这事儿上,瑞贵人只是地位太过卑微的小妾,敢指摘正室,这原本就该痛打一顿去的;

    更何况皇后还是一国之母,瑞贵人不过是包衣家奴超拔出来的小妾,瑞贵人此举乃是动摇国本皇后有没有过失,自有皇帝、皇太后、皇亲宗室们来议呢,如何都轮不到一个包衣奴才来指摘。若从这一项上来论,瑞贵人的罪责就更大了。

    “若不是她今日在我这畅春园里落了水,我倒饶不了她她是皇贵妃宫里的贵人,这些年来都跟着皇贵妃勤修内职,既然她犯了宫规,我自头一个要问那皇贵妃去”

    “就算皇贵妃有皇帝保着,那这瑞贵人的阿玛德保,也是难辞其咎的好好儿的满洲包衣世家,竟是教养出了什么样不懂规矩的女儿来”

    安寿自己何尝不是内务府包衣家的女儿,在这宫里几十年,便是在皇太后跟前再得用,却这些年哪有一日敢忘了自己这当奴才的身份去呢

    那瑞贵人已经进封,贵人也是正正经经的内廷主位了,可是却原来在皇太后老主子眼里依旧还是如此的地位安寿心下也有些跟着不是滋味。

    不过只能默默听着,并不敢言语罢了。

    皇太后将一口恶气都吼出来,便也跟着沉默下去。指头捻着腕子上的念珠半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虽说那瑞贵人坏了规矩,可不管怎么着,终究是在我这畅春园里落的水人死帐烂,我自不能再为了她的事去问那皇贵妃和她阿玛德保去了。”

    兴许是那“狐说先生”话本子里的话叫她心下有些不得劲儿。

    舍卫城丢念珠是今年闰二月的事儿,距离这会子刚满百日。那话本子里说舍卫城里的神佛都亲眼看着呢况且今年是她的“坎儿年”,不到十一月她圣寿,便还没解过去。

    这样的年份,唉,虽说懊恼那瑞贵人,可是终究已经没了一条人命去,若她还追究,倒显得有些不依不饶了去。

    皇太后叹口气,“安寿啊,去,拿五十两银子给德保送去。就说素日我也喜欢他那女儿,她啊瑞贵人也一向都是乖巧懂事也得我喜欢。”

    安寿便笑,“是,奴才这就去。主子放心吧。”

    安寿拿了银子,却不便亲自送到内务府去了。

    终究安寿年岁也大了,这又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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