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知道什么,便都交给本官吧本官绝不会连累到王总管,不论在谁面前说起,都绝不会将王总管给露出来。”
傅恒送走王成,这便立即赴銮仪卫处,寻福隆安来。
“皇后身边那个女子你安排得已是得当”
福隆安知道这步棋子要派上用场了,小心道,“阿玛放心,虽说也都是打发到打牲乌拉处去了,可是打牲乌拉处在内务府辖下,故此那边的总管也都有眼色,这便都按着阿玛的吩咐,安排好了。”
“那两个不知道什么的,尽管发去采珠,做打牲乌拉里最苦的差事,随时生死;那个有眼色的,只交去收松塔,不用她本人爬树,只负责将采下来的松塔点数、过筛即可。”
“她怎么得的这法外之恩,她自己心里自然有数。儿子这便派人,立即出关到乌拉城去,要她的口供,签字画押。”
傅恒欣慰点头,“好,立即派快马去办。务必这几日之内便要送回京来,否则迟则有变。”
父子俩说完这话儿,福隆安有些不放心地望住傅恒,“阿玛想交给谁去挑开此事”
终究是后宫秘辛,且是直接指向正宫皇后,挑开这事儿的人先已经背了死罪,即便能成功,本人必定是要以死谢罪的。
“阿玛自从中宫被囚,令阿娘被诏封皇贵妃之后,朝野震动。勋贵满洲世家尤其不满,宗室和觉罗们更是怒火中烧。觉罗阿永阿已是先跳了出来,接下来怕是有更多爱新觉罗氏的子孙要闹事。”
“从觉罗阿永阿来看,他们当中的确是有不怕死的。而皇上又不能当真要了宗室和觉罗的性命去在这个节骨眼儿,咱们这当外戚的,就更不好说话。要不,儿子早就替令阿娘请命了”
傅恒点头,含笑摇头,“傻孩子,有为父呢,自轮不到你。”
傅恒目光宁静而坚毅,“没错,咱们家是外戚,若与宗室和觉罗们顶撞起来,自会被他们叱骂外戚干政。可是为父我的身份还不一样,我不仅是外戚,更是当朝领班大学士、军机首揆这前朝后宫之事,你论不得,为父却能论得”
福隆安也是一惊,“阿玛,您要为令阿娘”
傅恒一笑,抬手竖在唇边,“嘘。隆儿,此事只有你我父子知晓,不必叫家中你额娘和公主担心了。”
“阿玛”福隆安担心得双膝跪地,“阿玛打算如何”
傅恒淡淡垂首,“待得你将那官女子的供词送归,为父这便写奏本上奏,将皇后这些年失德之事全都挑开”
福隆安脸色登时刷白。
可以想象,到时候整个前朝后宫将是一片何等情形
况且阿玛是孝贤皇后亲弟,却要写奏本上奏当今继皇后的失德之事到时候阿玛的名誉,也必定受到怀疑和诋毁。
福隆安急得已是要落泪,“阿玛万万三思若阿玛如此,阿玛一生的英名,怕会就此断送了”
傅恒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福隆安肩头,“你是四额驸,你额娘又是舒妃主子亲妹,你妹子此时已是十一阿哥福晋即便是为父要因此获罪,却也不会连累到你们。”
“为父一人做事一人担,这是为父决意必行之事。”
“阿玛”福隆安双泪长流,叩首在地,“叫儿子去”
“傻孩子”傅恒躬身扶起儿子,“你才二十岁,前途无量。况且公主和济伦都需要你照拂。”
“隆儿啊,为父去办此事之后,整个家就托付给你了。有你在,为父便已无后顾之忧。”
就在六月初二这一日,皇帝赴畅春园给皇太后请安,却是多带了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