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便故意做了姿态,抬手向天,指尖抓挠,“孩儿啊,回来了,回来了若不是这个,又是哪个”
皇帝笑了起来,“皇后对此事果然上心。不如这样,朕索性宣一个杭州本地替人做法害人的石匠来,当面儿给皇后好好儿地讲讲”
那拉氏一怔的工夫,皇帝已经起身叫“福隆安”
外头,身为銮仪卫大使的福隆安,亲自拎了个人走进来。
婉兮都不由得张大了眼睛。
曾经在她记忆里还是个小孩儿的隆哥儿,如今原来已经如此英武了。
果然是九爷的嫡长子,与九爷性子一样儿,平素看起来静气迎人,永远都是贵公子的模样儿;可当需要他们的时候儿,他们永远是最最勇武之人
福隆安奉诏进内,将那人往地下一掼,自己先上前请安。
皇帝长眉轻扬,“地上所跪何人今日当着朕和圣母皇太后的面儿,将话说明白了才好;否则,朕必定叫你死个零碎儿的”
福隆安上前一把拎住那人的发辫,将那人的头猛然向上一扬
那拉氏脚底下便一下子被自己的高底鞋给绊住了,整个人连同椅子,全都摔倒在地
那人正是她跟位下几个奴才一起安排好的那个石匠
一见那拉氏这样,皇太后也是皱眉,“皇后这是怎么了方才说什么叫魂,竟将你给吓着了”
那拉氏小心捉着帕子擦额头的冷汗,这便紧紧控制着自己,不叫自己更著痕迹了去。
她这便顺着皇太后的话茬说“媳妇,媳妇是有些被唬了一跳。许是窗外来了凉风,正好吹在媳妇的后脖颈上,这便有些盗着了。”
皇帝却并不看向这边,依旧寒声审问那石匠。
那石匠知道今日逃不过了,这便抖若筛糠一般,“求,求皇上宽恕草民的家人草民罪不容诛,可是草民的家人却是无辜。草民知道死期到了,可是草民也不过是,不过是慑于权势,不敢抗命。”
皇帝幽幽扬眸,“你若是说的明白,朕自可保你家人不受你牵连”
那人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便是委顿在地。
“回皇上,草民本是个普通的石匠,什么法术都不会。可是说来也莫名其妙,两年前忽然有个姓沈的人找到我,给我两个荷包。我打开一看,里头分别附着一张写了名讳的纸条儿,还有一小绺头发、一两块衣裳上铰下来的布片。”
“草民不知何意,急忙推脱。那姓沈的却托以重金,说他相信俺们这些当石匠的,有种特殊的本事。只要草民在架桥的时候儿,将这两个荷包分别放入桥桩里去,然后以锤敲打那桥桩,直到将桥桩沉入水下,就会让这两个人生病或者死去”
“草民一听这恶毒的话,自是极力推辞。可是那姓沈的却含泪解释,说这两个人是他的两个侄儿,这两个侄儿十分不孝,时常虐打他和他老母亲。他说他自己倒还罢了,抵抗不起还能跑出去;可怜八十岁的老母亲瘫在炕上,却是走不得的,只能生生被这两个孙儿虐打”
听到此处,皇太后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石匠这便顺势道,“草民彼时也是一时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