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轻轻叹了口气,“你最大的心愿便是复宠,得了孩子去。我便对症下药,就掐着你这个心愿去预备了这一明一暗两个法子。其实它们虽说一明一暗,可其实殊途同归,一个是药方子,一个是太医。药方子是死的,更容易叫你看出破绽来,我便将它摆在了明面儿上;”
“而太医是活的,更能随机应变,我才将他摆在了暗处你不是想复宠么那就让你服下你自己预备的骨头沫子,迷迷糊糊当做已经得了手了;你不是想怀了皇子么,那就遂了你的心愿去就是,叫你自以为万事如意,想什么就来了什么去”
婉兮扬眉吐气,“我没白安排一场,我这法子果然叫你中了套儿去”
“忻妃呀,此时你可明白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怀胎十月,肚子里却其实空了十个月,充其量涨了些没用的废物十个月的滋味儿,可还好受”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那你呢,你这次可长记性了以后还想不想再算计着复宠,再做那怀了皇子的美梦去我看啊,便是你依旧还有这个心,可是你日后再敢随便说自己有喜了,怕是这宫内宫外的,都没人儿敢相信了。”
“欺君大罪,不是玩儿的。你叫你宫里上下这么些人陪你一起担了这样的罪名去,亏你还以为他们依旧还能归心于你,还能继续忠心耿耿地伺候你去不成当人家的主子,不是只作威作福的,那你不能护着自己位下的人,却反倒叫他们陪你去送死那到头来,你活该众叛亲离,最终,该死的人唯有你一个而已”
“就是不知道,等你死了的那天,你说你位下的这些人,还会不会有人,真心实意为你掉下一滴眼泪来,嗯”
忻妃气得双肩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婉兮不掩得意,嫣然而笑,“还记得你刚刚有喜的时候儿,在我眼前曾经有多得意洋洋去么忻妃,其实你在我面前卖弄的时候儿,你都不知道我在心里都笑话你笑成了什么样儿”
婉兮说着故意笑出声儿来,而玉蕤也是同样忍俊不已。
婉兮笑罢了才嘲讽道,“你啊,堂堂高贵的镶黄旗满洲的格格,却其实就像个丑儿,在戏台上卖力地窜蹦跳跃,却到头来不过是博得台下看客的一场哄堂大笑而已。戴佳氏,多谢你叫我得了这么大一个笑话儿,倒叫我乐了好几个月去,哎哟,你的演出当真是精彩极了。”
忻妃宛若面皮都被婉兮给当场剥光,一时急得无法自控,却也别无他法,只剩下声嘶力竭的大喊,“你,你魏婉兮才是辛者库的奴才,你才合该去当戏子”
婉兮眸光一冷,忽地抬手,一个耳光又急又响地甩在了忻妃的脸颊上
“可惜本宫此时是大清贵妃,如何容得你一个连册封礼都还没行过的妃位其实只有嫔妃册宝、事实上依旧还是嫔位的,如此出言侮蔑”
忻妃被打得一愣,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一个擅长骑射的满洲格格,竟然被一个连马都不会骑的汉女给这么打了
她捂住面颊,又惊又恼,“魏婉兮,你敢打我”
婉兮冷笑,“真是蠢到家了。我已经打完了你,你自己都听完了响儿了,亏你这会子还要再问我敢打你对于你这样儿的,还问什么敢与不敢啊,直接打完了再说就是”
忻妃被噎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先前被那拉氏位下的德格给连日狠揍过一番去,今日怎么都没想到,一向动口不动手的婉兮,竟然也会亲自出手扇了她去
她好恨,好恨
却无计可施。
谁让她们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全都在她之上更要紧的是,皇上摆明了更偏袒她们两个去,明里暗里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