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容蹙眉,缓缓道,“皇上既带着豫嫔那奴才猜,会不会是豫嫔害喜严重了,皇上这才改了路线,变水路为陆路了”
“为了豫嫔”忻嫔眯起眼来,仔细回想,“咱们离京南下是一月间的事儿,如今都四月了。倘若豫嫔是有了喜,那这会子她都该显怀了你们可见着她显怀的迹象去”
乐容和乐仪对视一眼,眼中都是茫然。
忻嫔紧咬牙关,“若当真是豫嫔有喜,我倒也都容得她只要不是令贵妃,不是魏婉兮”
乐容和乐仪都吓了一跳,“主子是疑心,是令贵妃又有了可是怎么会”
乐容和乐仪心下想的是,总归不能这么巧吧,上回令贵妃是怀着孩子南下的,这回竟又在南巡途中怀了孩子去她年岁也不轻了,怎么可能说有就又有了去
再说皇上这一回江南之旅,外头人也没少了传说有官员向皇上进献美女皇上大可以在江南多收几个美女才是,又怎么会尽将心力都还用在令贵妃这个老人儿身上去
“怎么不会”忻嫔却是咬牙切齿地闭上眼,“她那个肚子,这几年间给吹了气儿似的,一个连着一个的;谁敢保证她在江南这几个月里,不就又有了”
“皇上,皇上便是在江南,皇上却也还没放下她。放着旁的人于不顾,说不定就又叫她有了孩子去”
乐容和乐仪两人头皮也跟着发麻,两人也说不清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主子,便都道,“总归皇上留下三个人呢。豫嫔原本就有了害喜的症状不说,那也还有一个可能说不定是庆妃有了信儿去啊”
总归,总不能全都只轮到令贵妃一个人儿身上吧便是天上下雨,也总不能总一个人儿被浇湿不是
反正是怎么都不能相信,为什么总是令贵妃以皇上广有后宫,怎么能就只有令贵妃一个不断有喜去
“庆妃”
忻嫔倒是眯眼想了一回,垂首去有掐着手指头算了算,“令贵妃比皇上小十六岁,而庆妃又大了令贵妃三岁,这样算来,庆妃今年也三十九岁了你们相信一个从未遇喜过的女人,到了三十九岁的高龄,还有希望怀上孩子去么”
乐容和乐仪都说不出话来。
忻嫔便更是绝望,紧紧攥着船舷凄然地笑,“我本以为,这次南巡回銮,便是有人能遇喜,也该是我啊怎么能又是令贵妃,凭什么算来算去,最终的赢家,依旧还是她啊”
更叫她绝望的是,如今南辕北辙,分道扬镳,她在水上只能遥遥看着皇上带着令贵妃上了岸去,就此一别,回京才能再见。那这一路上,她原本用过的法子,原本还有动手腕的机会,这一回算是都再没施展的余地了
皇上他,这一回,竟是比上回对魏婉兮,护卫得更加周全去了
想想都叫她想笑
苦笑
一个五十二岁的男人,还对一个已经三十六岁的、生过了这么多孩子的老人儿,如此小心翼翼、呵护备至,连南巡这样的盛典,路线和日程说改就给改了
他们还当他们自己是年少钟情呢么
自此,皇帝与皇太后水陆分开而行。
皇帝途中多次派额驸福隆安、侍卫五福等赴皇太后御舟请安,而他自己再也没有回过水上。
皇帝陪着婉兮,一路视察河工,又赴曲阜,拜祭孔子、孟子,又至泰安府,赴岱庙拈香。
而泰山之上有那位著名的泰山女神、主生育的碧霞元君娘娘。从乾隆二十四年起,皇帝才下旨正式遣官泰山、致祭元君的制度。每年四月,碧霞元君诞辰之前,皇帝遣内侍御大臣一员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