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阿娘生这么重的病,我岂能独自回去”
“生死由命,难不成你守着我便能将我守活了不成我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你若是若是心疼你阿爹半生不得志,你阿娘受了这半辈子的苦楚,现在就收拾东西跟随楚小将军走一刻都不必再耽搁”
先太子妃出身大家,又是先帝与先皇后悉心挑选,凡事思虑周全妥贴,政治敏感度也不弱,只可惜先太子心肠太软,没想到轮到儿子也有这个短处。
她闭一闭眼,喘息几口,感觉到气息渐有几分平静,黯淡无光久病无神的眼睛猛然间睁开,却亮的惊人,面上也带了几分潮红,“阿泽,你是个好孩子阿娘知道,可惜就是心太软了你一定要记得,你阿爹当年就是因为心太软,才被父弟逼到了这一步,你一定一定不能重蹈你阿爹的覆辙”她枯瘦的手覆在萧泽头顶,轻轻的摸了两下,看着他垂头跪着,却有泪滴如断珠儿一般渐次落下,心中软酸无以言表,唯有催促他“快走吧,此处还有你容伯伯,他自会护我周全”
当日下午,楚君钺便与一众护卫带着萧泽离开了四合村,只将十二郎留下来保护容大姐儿。
临别之时,他高坐在马上,向她许诺“阿妍,我一定尽快回来接你”却不知此一别便是经年。
容大姐儿他马臀上拍了一记“还不快走,啰嗦什么我若想回上京城,不用你来接自己就走回去了,又不是没手没脚”面上却有了几分烧意。
楚君钺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窜出去数米,一行人卷起烟尘,很快不见。
当晚太子妃便咽了气。
因考虑到天气炎热,便决定只停灵一晚,哪知道半夜里,四合村便被骑兵包围了。
领头的正是孙渔,他身边兵勇高举火把,径自扑到了萧泽家里,迎头撞见了先太子妃的灵堂,顿时一惊,便有几分止步不前的样子。被孙渔一脚一个踹翻在地“废物蠢材这等时候竟然还怕个死人焉知他们不是在耍什么花样”他站在院门口朝里面喴“皇长孙殿下,你还是赶快出来吧省得孙某进去抓你,惊扰了死人,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先太子妾室还有三名,内中有一名姓杨的,正是她向太子妃禀明真相,此刻站在灵堂前面冷笑一声“太子妃便在此处,尔等若是不怕谴便来搜上一搜吧”
孙渔笑的十分不怀好意“皇长孙怙恶不悛,叛国谋反,本官一经发现立郎前来抓捕,尔等难道想拒捕不成”
“放屁姓孙的,你这是替谁跑腿卖命呢”远处走来一身形高大的男子,面上怒容犹在,颇有几分鹰视狼顾之感,目光扫过那些挽弓瞄过来的兵勇,那些人对上他沉怒的眼神,竟然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孙渔恼羞成怒,一把夺过其中一人手里的箭,挽弓搭箭向着男子瞄准“容绍,不要以为你还是当年康王府的贵婿你如今不过是一介流犯,本官要你生便生,本官要你死便死,由得了你说了算吗”箭去如流星,竟然朝着容绍面门而来。
跟在他身后的容大姐儿直觉身上冷汗骤起,呼吸都要停止了,在箭到得容绍面门之前,她已经傻住了,嗓子像被人扼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姓孙的看来是想杀人灭口。
箭到得容绍面门,也不知见怎生动作,两指一夹便将那只来意汹汹的箭给夹住了,双手用力,将那只长箭一折为二,轻蔑的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