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只是静默地站在原处,甚至凤眸中的视线还重新回到了手中那卷古书上。
这让小狐狸有些困惑,又有些放松下来了,大着胆子从庭院入口往里面慢慢走。
小小的梅花爪若是放轻下来,自然是一丝声音也无。
视若无睹的黑衣男人只是阅了两行字迹,垂落在左侧的手掌就觉到了毛茸茸的柔软触感。
胆子还挺大。
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视线随之移开,终于往那碰到身边来的小妖看过去。
用小脑袋蹭了蹭男人掌心的小狐狸歪着点毛毛思考。
啊是暖和的
如果,如果这个人愿意给他一直这么蹭蹭碰碰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冻死了
冻死会很难受的
“啾”
小狐狸球端正地蹲坐着,圆圆的蓝狐狸眼期冀地仰望着,洁白的绒毛尾巴在身后摇摆,看起来十分乖巧。
还有点
他们一族无论是怎样的形态,那种隐约未成熟的天赋都会慢慢地透出来。
从粉嫩嫩的茸耳内侧,从尾端,从望着人的水灵灵蓝眸。
小狐狸不知道,还有点忐忑自己如今的皮毛一定没有更小时候看起来蓬松软和,揉起来也一定没有以前手感好,而且他都长大了,还是有点球形的感觉。
这样人家会不会不愿意捡走啊
黑衣男人扫了一眼。
无愧是狐,才只生得半大,就有了魅的影子。
其实也无所谓,教中虽然很少豢养妖宠,但不过是个没有能作乱的灵力修为,长大了即承欢献媚的狐狸。
这也是黑衣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把潜入教门这种落到虽留守者不多,但各个足以血洗一个扎根上十年教派的斥暝内犯就是死路的小灵物放在眼里的原因。
不过斥暝教,一向只着靛、黑两色。
这只应是狐下的白子,想必也因此被丢弃,才会误到这无苍山来。
虞伦漆黑的凤眼随意掠过了小狐狸叼着的腰牌。
不怎么适于辨出身份。
然这于教派中人都无所谓,他们不忌讳这些。
虞伦随意将掌中的古卷以指相隔,不紧不慢地向前走。
推开门的黑衣男人声音冷淡,甚至一个余光也没留下。
“进来。”
小狐狸球欢欣地“啾”了一小声,然后从未关的门缝里灵巧地钻了进去。
白色绒绒球进到屋子里,也很规规矩矩地不乱跑乱动。
像是因为隐约有到过人类居所的记忆,小狐狸球并没有过度的好奇。
也许是因为蓄意建造,房间虽窗室俱全,进入其内却并不算明亮。
小狐狸没有发现这点,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在轩敞的房间中央待了一会儿,然后就十分乖巧地亦步亦趋跟在黑衣男人行走的足靴后。
待黑衣男人侧过头来,绒绒狐狸球歪了歪脖子,小脑袋里思考到自己是不是应该表演什么才艺,让这个看起来脾气并不是很好的人不要赶走他。
然而小狐狸想了许久,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才艺。他没有捉过兔子,只会扑蝴蝶。
小狐狸蓬松的尾巴甩了甩,原地躺了下来,梅花爪下露出了绒绒的柔软腹部。
大尾巴不太适应地左右晃了晃,似乎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放在哪儿,有点不好意思地往上拢勾着。
小狐狸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讨人类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