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静了静,却道“你可以教我一些杀人的手段吗”
齐岷微讶,盯着她眼睛,良久道“你当真不怕”
虞欢注视着这双被世人称为“阎王”的眼,不语。
齐岷便知她是真不怕了,念及她一贯乖戾的性情,蓦然间竟有些啼笑皆非。
难怪兜兜转转,他们最终仍是会被命运绑在一块,原来打骨子里,他们就是同一类人啊。
“侍奉君王,身上不宜藏掖凶器,否则一旦被查,功亏一篑。他对你若无多少防备,你便可在发钗或指甲里藏丨毒,趁他意乱情迷时放手一击。”
“指甲藏丨毒怎么击”
齐岷不语,抓起虞欢的手,唇微启,把那纤白如葱根似的指头含进嘴里。
虞欢一下领会,指尖剧颤。
齐岷放开,眸底蒙上一层暗色“明白了”
虞欢心跳极快。
“杀他不难,难的是如何善后。”齐岷调整心绪,严肃道,“如今他人在宫外,身边虽然没有禁军护驾,却可以调遣安东卫所有兵力。崔吉业也并非省油的灯,一旦被扣上弑君的罪名,你我逃不出安东卫。”
虞欢耐心地听他讲解,并适时提问“那我们该如何善后”
齐岷想起先前的一份猜测,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虞欢挑眉。
齐岷道“不过在那之前,只能先假意答应,与他虚与委蛇。”
虞欢知道现在一定不是和皇帝硬碰硬的时候,要先假意逢迎,演一场戏,便乖乖点头。
齐岷看着她,忽然道“他今夜威胁你后,你便生了杀心吗”
“嗯。”
“你没想过如他所言,放弃我”
虞欢微怔,对上齐岷锐亮的眼。
其实,皇帝今晚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她愿意和齐岷一刀两断,他可以既往不咎。
那样,虞家上下可以保全,齐岷可以继续做他的指挥使,母亲袁氏也不用遭受灾殃,不过是她牺牲一段情爱,放弃齐岷这个良人。
虞欢摸着齐岷的脸,回道“你想得美。”
齐岷笑起来,因黑夜映衬,眸底格外明亮“一刻都没有犹豫过”
“没有。”
齐岷心里动容,大拇指抚过她颊上的泪痕,调侃道“那哭什么”
虞欢道“他如此欺我,还不准我哭一哭”
齐岷心口又抽起一阵疼,倾身吻上她脸颊泪痕,极尽温柔。
虞欢环住他脖颈,二人唇瓣相触,先是轻碾慢啄,你来我往;后是舌尖相缠,难舍难分及至动情处,齐岷撑着床面抽离出来。
“今晚有事,你睡吧,不必再等我。”
齐岷炙热气息喷洒在彼此鼻尖,声音很哑,听得出在极力克制。
虞欢“嗯”一声,念念不舍放开他。
齐岷替她拢紧被褥,放下床幔,拿起外袍穿上后,悄声离开。
檐外大雨如注,雨帘遮蔽着夜幕,两人肩并肩挨着廊里墙壁席地而坐,低头玩着一个八卦锁。
辛益手指翻飞,“唰唰”地转着木条,春白忽然打了个哈欠。
辛益手指停住“困了”
春白掩着嘴,摇头。
辛益略一沉吟,收起八卦锁放回怀里,往墙上一靠。“困了就睡会儿。”说着,指一指自己肩膀,道,“给你靠。”
春白脸颊一热,忙摆手“不用,一会儿还要给王妃备水。”
辛益瞄一眼走廊斜对面的那间屋舍,脸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