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姐摊子上那些咸酸甜,色彩艳丽得令人莫名有些心酸。
万重问道“那个高个子男人,是住在这条巷子的吗”
“应该不是。我一直在这个巷子口摆摊,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但是他买完果酒之后进了巷子, 我当时觉得他可能是串亲戚去的, 但是30多瓶果酒实在是有些多啊。”全姐笑着, 想不通其中道理。
道理很简单, 男人是想让全姐赶快收摊,摊子上的这盏电灯在平时看是温暖,但是说要在深夜作案的话就是一种障碍了。
少一点光, 少一个目击者。
“给你车票的那个女孩子呢,她也进了巷子吗和高个子男人买酒之间的时间相差多久”青岫直接问道。
“女孩子走了之后,男人差不多就把酒全都买走了。我当时还想着, 那个小老乡真是我的幸运之神。”
幸运之神,这四个字在此时听来格外讽刺。
全姐开始收拾摊子了“要吃午饭了, 你们还不回吗”
万重笑了笑“我们也正想买两瓶果酒, 就要正宗的椰花酒吧。”
午饭还是在咖啡厅里吃的, 配着椰花酒。
“比较幸运的是, 我联系上了周红媖, 她就在寄寓市六中教美术。”青岫说。
万重和青岫碰了个杯“你今天还真是干了不少活儿。”
青岫也跟他碰了杯, 但两人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换成了水杯。时间不多了,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沾酒。
“周红媖说, 权凤春和她是一个宿舍的,当年她们几个女生很要好。”青岫似乎要讲述一个历史尘封的老故事。
“那个, ”万重打断了他一下,“你吃得慢, 我差不多吃完了,要不我先讲,你听着”
青岫很快吃掉了手里的半个汉堡,并保持了吐字清晰“在最后一学年,放寒假之前,权凤春买了回广西的火车票,正好她舅舅家在广西,她往常都是在舅舅家住两天再坐车去福建。”
万重把水杯推给青岫,怕他噎着了。
青岫喝了口水,继续“但是过年开学之后,她没有回来。学校和她家里联系,得到的回答是,在过年之前的某一天,她打电话到她们镇上,让转告家里人,她今年过年不回去了,因为接了个活儿,要在学校完成作品,弄好了能挣一笔钱,还有可能得到一个工作机会。家里人还挺为她高兴的。
“可是,周红媖她们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事情,而且学校在寒假都静校了,根本不可能让学生留在宿舍里。但她们镇上负责接电话的人很巧是她初中同学,那个人非常肯定打电话的人就是权凤春,因为她们还在电话里聊了两句,听得出权凤春很高兴。
“权凤春买火车票的事,宿舍里的女生们都是知道的,周红媖还看见过她那张票,是个下铺,1月7日发车。1987年1月7日。之所以能记这么清楚,因为后来再也没见过权凤春。就这样权凤春被列为了失踪人口,她的家人来学校讨说法,学校也没办法交出人来。
“直到两年后,她广西的舅舅被公安局抓住,因为曾经多次拐卖妇女被判了刑。据说,她舅舅把自己几个亲戚的女儿都卖了,都是以出去找工作挣钱为诱惑,将她们卖去了北方农村。于是,很多人都认定了权凤春当年坐火车到了广西,但是被舅舅哄骗着拐卖了。甚至人们觉得,她当年打的那个电话,就是在舅舅家打的,那时候已经受了骗了。
“可是,周红媖不相信,她觉得权凤春没有那么蠢,不可能被她舅舅用那种拙劣的理由骗了。而且,据权凤春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