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见他表情不对,立即狐疑起来“这真是你家不成”
柯守信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还是稳住了,蹙眉不快道“不是我这儿。”
只是说是这么说,他脸上笑容却十分勉强。
他在心里飞快思索着,账目是从何处流出去那些账目自他掌控卫家后,一直都是握在他手里,不可能为外人知晓才对。
不对,还有一人知道
柯守信悚然一惊,想起了自己那个行将就木大儿子。
他无心再和三人周旋,匆匆将人打发走后,便快步往西院去。
卫西河刚收拾完东西。
他在这方宅院里生活了二十年,临到离开,不过简简单单一个包袱。
亲人已逝,卫家易主,只剩自小一道长大奶兄还陪在他身边。
他仰头望着卫府高高院墙,释然笑了声,侧脸道“阿悬,我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周悬接过他手中包袱,“嗯”了一声“少爷要去祭拜老太爷和夫人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卫西河看向大步走来柯守信,轻声说“血仇未报,谈何祭拜”
“逆子,是你对不对”柯守信大步上前,就要来抓他衣领。
周悬下意识想要挡开,却被卫西河一个手势止住了动作。
“除了我,还有谁”
卫西河笑看着他,一根根掰开他手指头,眼底盈满恶意“如今只不过是开始罢了。不只是你,你那些妻妾、儿女,都会为卫府陪葬。”
他眼神之阴冷,语气之冷酷,叫柯守信下意识退后两步,咬着牙道“早知如此,当日我就不该心软留你”
卫西河嗤了一声“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清明将至,我必提你项上人头,去祭祖父和母亲。”
话罢,他掸了掸衣袍上尘灰,在周悬搀扶下,挺直了腰背,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座困了他五年牢笼。
卫家投了太子消息很快就在各家传开,尤其是曹峰等人去找柯守信打探消息回来后就推病不见客之举,更叫一干人心中打起了鼓。
不少人心中已经开始动摇。
尤其是万有良被羁押不过五日,就又听说总兵官关海山也被缉拿归案。
他原本躲在卫所里,以为可以暂时避过一劫,却不料太子派了四卫营精兵前去缉拿。关海山反抗未果,反被斩了一条胳膊,关进了天津卫城大牢。
关海山身为天津卫总官兵,乃二品大员。若不是有了确凿证据,太子绝不会如此行事。
一时间天津卫人心惶惶。
而殷承玉离间之计也终于起了效用,接连有人暗中前来自首,呈上历年私盐账册,愿转为污点证人,只求从轻发落。
一箱箱私盐账册被送到了方正克处。
人证、物证确凿。
殷承玉抵达天津卫一个月后,私盐案终于正式开始审理,巡盐御史方正克为此案主审官。
而殷承玉此时,则忙着另一件事防备大沽口海寇来袭。
按照那海寇小头目招供,他们在配合关海山完成了吓唬“麻烦”任务之后,便会留在大沽口,方便两日后接应大批海寇登岸。
天津卫海防松懈,军队惫懒。关海山这个总兵官又带头勾结海寇,纵容海寇船只往来,致使这些海寇登岸已成常律。
他们不仅会在岸上烧杀劫掠,还会将海上运回货物售给天津卫商贩,由其销往各地,换取大笔银钱和物资。
因有利可图,不少商贩和当地百姓自愿成了海寇耳目,为了防止关海山出事消息走漏,殷承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