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是高作义
这个耳廓有一道疤痕、眉目始终带着几分暴戾的青年,在那个隆隆雨夜闯进他的府邸,不可置信“三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没有燃起灯火的大厅,燕长庭修长的身影没入黑暗,他静静说“我知道。”
“我已去信祖母。”
高作义“哈”了一声,“你为了个女人,竟然要与我们斩断瓜葛”
“魏氏一族一百三十余口,伯祖父他们的大仇你都忘了吗”
“魏氏麾下三百六十余名大小文臣武将及他们一族你都忘了吗”
他没忘,可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人和事
燕长庭挺直脊梁“我无负魏氏。”
“好,好一个无负魏氏”
高作义此人,为魏氏复仇的狂热分子,他脾性骄烈暴躁,根本无法接受,两人爆发了一场剧烈争执到最后,他冷笑道“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待在这皋京”
高作义拂袖而去。
他方法也非常简单粗暴,直接揭开燕长庭的身份
他不是说说威胁的,而是真的这么做了。
回去以后,立即修书一封,命心腹传出,干脆利落,断不拖泥带水。
燕长庭本来不打算伤害魏氏任何人,只想自己分割出来,他有承受指责、唾骂乃至谈判的心理准备,唯独不可能接受这种胁迫
对方要毁掉他的一切。
甚至置沈箐于死地
逼得燕长庭不得不杀了他
他甚至明白,不表现得孤注一掷,这样断他后路的胁迫和行为后续还可能再度发生。
他身份立马曝光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沈箐还将立即被拖进旋涡。
燕长庭怎么可能允许
在那个隆隆的雨夜,高作义差一点就成功了,燕长庭险之又险截回了五封密函,他勃然大怒,返回别庄,最终杀死了高作义
哗啦啦的暴雨,流淌了一地的鲜血,高作义睁得大大的眼睛尤自瞪着他。
燕长庭长剑斜指向地,鲜血滴答滴答滴露在地面上,在那个滂沱雨夜,他决然掉头,奔沈箐而去。
不顾一切,斩断所有,奔赴她而去。
这个高作义确实很有能耐的,有他在,不单单纸笺上的名单情况了如指掌,甚至名单外的其他人也是。
燕长庭很快安排了人员,一边留心着旸王那边的动静,另一边监视纸笺名单的动静。
三月初二夜晚,飞鸽传书噗噗而出,又有飞马夤夜潜出,嘚嘚往旸州之外狂奔而去。
燕长庭和高作义亲自带队,连夜直奔目标而去,至午夜时,顺利折返,同时带回的还有三十七只信鸽,无一漏网。
燕长庭吩咐邓延带着首级和信鸽往瑒王府去了,他本人则先去换下血衣。
他浑身被鲜血溅透了,不好陪伴沈箐。
高作义却没这么讲究,他用染血的衣袖擦了擦脸,笑着对沈箐道“辛苦沈姑娘了,有劳沈姑娘。”
他抱拳“沈姑娘之名,我闻听很久,今日终于得以一见,果然潇洒如风。”
沈箐这还是第一次在高作义嘴里听到这么好听的
说话,见到他这么和谐豪爽的表情,笑起来,连眉目间的暴烈都仿佛轻得看不见。
上辈子,高作义和他们虽不算旗帜分明的敌对党,但关系也绝对好不了,沈箐对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凌厉和暴戾,永远不可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