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站的是凌英,凌英也揭开了折叠的纸笺, 燕长庭第一眼就看见中间的其中一个人名, “高作义”。
大家陆续抽完,旸王笑道“那接下来, 就各凭本事了”
话罢就散, 大家举杯碰了一下,把杯中烈酒一仰干尽,随即散去。
燕长庭快步而出, 他抢先了沈箐一步出门,和凌英一并下了台阶, 他弹了弹手上那张纸笺, 对凌英道“换一个”
凌英挑了挑眉, 他手上抽的那张,也不是十分如意, 他瞥了眼燕长庭手上那张,反而比他手上那张要更好操作。当然,这是对他本人来说的, 不等于对燕长庭来说也更好操作, 燕长庭想换,难道也是和自己一样吗
“你想要”
凌英玩味一笑, “难道岑岭的人脉更适合这张不成”
燕长庭淡淡道“相差无几。”
“哦”
那凌英还真是有些诧异了, 那你还换什么
那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燕长庭淡淡一笑, 所谓盟军首领, 难道现阶段真能号令一出, 莫敢不从
他瞥凌英“若谁胜出, 你即承认他是盟主”
“当然不会”
凌英不禁长笑出声。
“想让我归其麾下受其所令,须让我心服口服”
宁愿沙场百战不屈死,也断不肯隐姓埋名独偷生,当年他父亲老鄱阳王战死,那么艰难危险他也坚持走过来,就是不肯顶着通缉犯的名义改名换姓躲躲藏藏一辈子。
男儿有傲骨,要让他甘于人下,得让他心服口服
否则,都是废话。
说透这一点,这抢夺头名也没什么意思,凌英二话不说直接和燕长庭换了。
燕长庭问他“那你还杀吗”
指的是名单上的人。
凌英毫不犹豫道“那当然”
话罢和燕长庭对视了一眼,两人俱一笑,凌英是扬唇凌然,而燕长庭则是淡淡,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不远千里亲赴瑒地,终极目的,就是促成七王造反的,哪怕没有这个斩杀朝廷安插人马的比赛,他们都会私下策划了,反正主旨只有一个,就是给七王下定兴兵的决心
这才是燕长庭和凌英北上的隐藏目的。
“你这个人,有点意思。”
凌英长笑一声,如此说道,说完也不废话,一挥手,心腹牵了马来,他直接翻身上马离去。
有点意思吗
燕长庭垂眸瞥了手上那张纸笺,却忽然想起前世多少次,沈箐戳着他说“你这个人啊,没意思透了。”
她抱怨,她吐槽,她轻嗔又无奈。
燕长庭怀抱着不敢示人的情感,越发克制内敛,尤其前世后期,年岁越长愈发沉默寡言,就怕一个不慎,暴露了深深敛藏在心里的情愫。
现在他突然醒悟了,他确实不应该把情感藏在心里的
事实证明,左压右藏并没有得到好结果。
他闭了闭眼睛。
幸好,现在明白还不晚
上苍给了他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她还在,她还好好的。
出了山庄的大门,两人不疾不徐策马而行,沈箐接过燕长庭手上的那张长纸,密密麻麻二十来个人名,都是旸王封地上的官员。
她吐
槽“朝廷都快把封国放成筛子了。”
在